庆嬷嬷瞧这阴暗下来的天色,天边似有浓云翻滚,惊雷四起,怕是有场绵绵春雨要下。
这是好事,可庆嬷嬷也满脸忧愁:“听松阁烧成这样,是不能住了,距离听松阁最近的是天香阁,然天香阁朝阴,又是迎着风吹,眼下咱们的衣物棉被取不出,银丝炭又烧个精光,您体?弱畏寒,住不得那?儿,旁的院子?久不住人,咱们人手少,收拾起来也得费不少功夫,殿下您看?……”
赵珩脸色差劲得很,目光幽幽地穿过人群落在宋知意身上,随意道:“我?住琼安院便是。”
宋知意意外地“啊?”了声。
赵珩冷嗤,出言讽刺道:“怎么,你院子?能捡猫养狗扎秋千,却?偏偏住不下我?这个残废?”
概因气急,他又止不住地弯腰咳嗽起来。
宋知意好生无奈,她方才都还没有说话呢,他就句句带刺,她看?着他咳成这无力脆弱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心?,便过去推他的轮椅,和声说:“这里烟尘大,咱们先回琼安院吧。”
庆嬷嬷见知意如此,终于松了一口气,便留下指挥其余人把没烧到的屋子?收拾东西出来。
赵珩咳了好半响,将将停下,回眸瞥了眼宋知意,声音沙哑地说:“你也别?多想,庆嬷嬷一把年?纪,我?不过是省得她折腾到半夜罢了。”
“我?没有多想呀。”宋知意表情困惑。
赵珩抿唇,脸庞紧绷着,随后一路没再说半个字。
待回了琼安院,雨丝果然淅淅沥沥地从天上落下来。
宋知意开始考虑收拾哪里出来给赵珩住为妥。
看?听松阁那?架势,即便灭火,没有一两月的功夫也很难修整好。加之下月又是马球会,皇帝要带各宫嫔妃皇子?公?主来,这节骨眼,按赵珩那?臭脾气,万一再和谁起了冲突,惹得皇帝动怒,也令人头疼。
焉知她正思索还没得出个结果时?,赵珩缓缓滑动轮椅进?了她的内室寝屋,环顾一圈,勉为其难道:“我?睡这儿罢了。”
宋知意惊讶回头,一脸错愕,这次她是真有意见了,忍不住问?:“你睡这,那?我?睡哪儿?”
赵珩无辜地耸耸肩,一幅“谁知道”的表情。
宋知意气哼哼地跑回来守着自己布置得温馨细致又软和的床榻,瞪了赵珩一眼,别?以为她现在就忘了他前几天莫名其妙发脾气丢掉她的小像又强吻她的坏事!
赵珩无可奈何,孱弱面?容划过一抹痛苦神色,又俯身咳起来。
宋知意有点不忍,便好声好气地说:“隔壁偏院是空的,收拾起来也很快,我?这屋子?乱七八糟,哪里合你的心?意呢。”
“咳咳…”赵珩掩唇,咳了好一会,摊开掌心?,又是一捧妖冶的鲜红。
宋知意有点揪心?,就这么僵持半响,到底还是心?软下来,“唉,我?去睡偏院,这样总行了吧?”
怎知,赵珩咳得更急更凶了。
第40章他竟然会好心地给她送匹小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