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绩不佳的他总是负责早起扔垃圾。
贞女大道的街上到处是泛着酸酒臭的呕吐物。
这番景象会在太阳完全升起前由环卫机器拾掇干净,而目前双手拿着巨大垃圾袋而不能捂住口鼻的人是很不幸的。
“唉,什么时候才能像前辈们一样……”
他是牛郎店里的新人,既没有高超的谈话技巧,也没有夜之帝王般的交媾能力,靠着青涩倒也有些受姐姐们喜欢,不过也还是胜不过一些娃娃脸的老江湖。
“虽说不受欢迎也挺好,总不至于被压榨到精尽人亡,但既然都当贞女大道的牛郎了,就这样下去是不是不能实现自身价值了呢?”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星星也总有掉下来的时候,跌下营业额第一宝座的牛郎绝不会有好下场。
然而在未能有所建树时,对自己的能力抱有怀疑的年轻人难免彷徨于这样的冬天早晨。
未经洗练、或许幸福的他不切实际地胡思乱想着,全然不知地上的一滩滩呕吐物之间,隐藏着一团凝胶状的生物正准备将他的人生打进一条诡谲无比的线路。
“呜!!”
莫吉托一个踉跄,正好让那东西抓住了机会,直跳起来钻进了他的口鼻。
“什……咕噜噜噜噜,呕!!”
莫吉托摔倒,手上的垃圾撒了一地,他抠着嗓子眼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那东西没有进到胃里,而是入肺通过血液循环充斥与莫吉托每一根血管,进而进入每一个细胞中。
太阳升起地很快,两楼之间的阳光铺在了一张曾经名为莫吉托的人类空皮囊上。
……
(请于此小节开始搭配德彪西的《月光》食用,观感更佳)
小学那会儿,我爱上了钢琴,那是在男性学校(小学)时候的事情。
我是为了平衡社会性别比诞生的男性试管婴儿之一,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亲。
负责“育成”的老师我怎么都亲近不起来,唯独音乐教室的那台钢琴是我所感兴趣的。
只有我在独自一人的深夜弹奏《月光》时,我才能看到,泪水模糊的眼前有“母亲”的身影在摇曳。
但当她在乐曲中靠近我,将要抚摸我的脸时,在我想要看清她时,她便化作月光消失了。
我没有开玩笑,那不是我幻想出的“母亲”,我能感应到“她”是实际存在的,要如何才能真正触碰到她呢?
为什么人能自然而然地在日益进化的社会中长成父亲,却必须要回望原初才能知道母亲呢?
活下去的方法和活着的归宿,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
如果说活着的归宿是母亲,那么在死前的瞬影中能够窥见她的存在吗?
毕竟死亡是活着必定的终途,也是一场生命的归宿。实际上,也有孩子为了见母亲一面而奔向冥府的故事吧,那真的不是濒死体验的幻象吗?
月光代表着温柔、迷乱,代表着静谧而彻底的变化,所谓新生……在曲终,我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很值得期待。
现在这样的我,约莫能抓握住上述问题的答案了,还差一点,就还差一点……
啊啊——!
……
今夜的牛郎店主场属于莫吉托。
他穿着笔挺的礼服演奏钢琴,微笑着陶醉在琴声中。而在他身下,付了最多钱的女客人顺着琴键的节奏吮吸着他的龟头。
女人们为了争得香槟塔顶端的一杯酒——今夜与莫吉托第一个做爱的权利——几乎快要动手掐架。
“吉吉的鸡鸡是我的!”
“你放屁,他是我的!!”
“去,贱女人,别妨碍老娘!”
在女人的辱骂声中,琴声变得不谐和,有如母亲般的月光本应更加皎洁一些,此时却也黯淡些许。
“各位女士,不要为了我而争斗。”
莫吉托天生的气泡音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颤悠悠破碎的不只是他喉间挤出的空气,女人们争斗的欲望也一并消失,现在,她们只关注莫吉托一个人,甚至有几位女士已经默默地高潮了,她们的批水从股间缓缓流下,无声地湿润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