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摇摇头,“太危险了。”
容瑾疑惑的嗯了一声,没弄懂危险何在,素馅没有相克之物啊。
“狗,我说你冲出去赶狗太危险了。我知道,那种情况境地下,你不出击,那些狗子不会离开,但……你每次都这样,你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儿吗”黎未说完后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说的太重了。”
拿起素馅觖儿咬了一口,刚好吃到了松子仁,舌尖抵着这颗小小的松子仁儿,黎未觉得有些挫败,又觉得自己不是在多管闲事。心思好乱,比打翻的调料碟还要五味繁杂。
“是我莽撞了,以后改。”
黎未猛地看向容瑾。
容瑾讨好地笑着。
他以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遇事自己不往前冲谁给你出头,因为没有顾虑,所以行为做事很疯,朋友说他只是在遵纪守法。穿越于他而言接受起来不难,也是因为他在现代没什么牵挂。
容瑾低低地笑了,缱绻温柔的声音让黎未耳廓发痒,他恼羞成怒地说:“有什么好笑的,快点出去,我听到空寂大师好像在喊你。”
“不愧是声名远扬的得味楼,不过一个素馅觖儿味道竟然如此动人,容瑾,你的手艺真不错。”空寂吃到好吃的一改先前的稳重,蹦跶到厨房门口,兴致勃勃地说:“我与云亭寺的掌事说一声,晚上让你掌勺如何小凡听冬子说,你们是不是后日要做法事”
他故作神秘地说:“需不需要帮忙”
容瑾与黎未对视一眼。
后日的法事是黎叔使了银子,插进去做的,难免安排上有些匆匆。准备匆忙倒无事,就怕敷衍了事。如果空寂和寺里面打个招呼,效果自然不一样。寺庙亦在红尘万丈里,出家人同样离不开红尘之中事。
容瑾拱手行礼,“那就麻烦空寂大师了。”
“我就是一个假大师,能借空名帮你们行个方便,那‘大师’二字没有枉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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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出来野餐的,自然不会空耗大好时光,只是人数略有变化,加上了空寂大师和小凡。容瑾算是知道小凡为什么会这么性子跳脱,完完全全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有他们加入后野餐变得有趣起来。
寺中竹林野餐,又多了两个方外之人,荤菜没有,各种蔬菜水果管够,容瑾现场取材,砍了一棵竹子,取了长短合适的竹筒做器皿。
淘洗干净的米塞进竹筒里,竹筒搁在火上,中午吃竹筒饭。
“可惜了,现在月份不对,我听寺里面的人说,每逢六月林子有竹荪生长的,那种菌菇煮汤极鲜。”空寂挽着袖子蹲在容瑾旁边看他忙碌,时不时说上一些自己在京中的见闻,期间提到了好多次得味楼。
东洲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里的消息不会闭塞,在东洲府远近闻名的得味楼自然声名传扬到各地,特别是京城。空寂在京城就时不时听说得味楼上了什么新菜,只可惜他没有借口离京,此番云亭寺邀请他作画,他同意邀约,未尝没有去东洲府一探究竟的意思。
能够在云亭寺就遇到得味楼的人,当真是意外之喜。
容瑾的手艺就这么好了,那位首创得味楼的人岂不是更加了得。
只可惜,那位已经往生极乐了。
“小厨房里有晒干的,煮汤亦可,我让冬子和春夏去挖荠菜了,待会儿用荠菜、豆腐做个素丸子,与竹荪干煮汤。”
黎未在一旁帮忙。
小院太过潮湿,面粉能够生潮,竹荪干亦然,黎未挑拣了下,发现两袋子一袋好的一袋发霉了,空寂看到后连声罪过,他准备让寺里面不要给他送吃食堆放在小厨房了,在云亭寺这段时间,中午这一顿他也去寺中膳堂吃饭。
竹筒放一切,有了竹香之后味道尤为不同。
当然也和心境有关,大家说说笑笑的,半日光阴就这么过去。
有了空寂的引荐,容瑾顺利做了这两日香积厨的掌勺,因着这份功劳,当空寂说提高法事的规格待遇后,云亭寺这方面就没有半点闲言碎语。
时间总是匆忙,做法事的当日下午,容瑾一行人就启程赶回东洲城。
东洲府内,得味楼里,袁掌柜被逼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放心放心,我家东家和郎君今日就会东洲了,明日郎君就会回来掌勺,李掌柜稍安勿躁。”
成衣店的李掌柜李威说:“我也不是要为难你老袁,只是最近换季,我吃什么都不对劲,就惦记着你家郎君的手艺。他再不回来,我都要饿瘦了。”
袁掌柜上上下下看着,丝毫没从李威的双下巴上看出清减二字。
“明天,明天肯定回来。”
李威无可奈何地点头,“行吧,明天我再来。”
刚应付完李威,袁掌柜喝点水润润喉就又看到别人进门来,他忙矮下身子躲到柜台后面去,招呼刘老虎说:“刘子,要是有人问起我来,就说我不在。”
刘老虎懂的,给了袁掌柜一个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