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辞以为他是又再因箭伤与心脉而虚脱时,他却抬手,很快绕过顾未辞的腰,紧紧抱住了他。
怀里的呼吸炽热,李乘玉仰起头,侧脸贴在顾未辞的颈上,唏嘘低语:“阿眷,你身上好暖啊。”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贴近了,近到李乘玉的心跳合着顾未辞的心跳,一起被清晰的感知。
近到李乘玉的呼吸拂过顾未辞垂落的发丝,在脸颊留下一如细密亲吻般的,酥痒感受。
就算明白是因为受伤而有的必然现象,但李乘玉的呼吸实在是太热烫了,烫得顾未辞很是不自在地想退开。
但李乘玉身子虚弱无力,抱着他的手却牢牢不肯放松。
顾未辞烦躁起来,厉声道:“我要给你拿宁神退热的药!你放开我!”
“不放。”
一直以来用尽所有理智克制住的渴望,在终于真的触碰到顾未辞时,便如决堤之海,再也无法控制住那汹涌。
如星火燎落,瞬息轰烈。
一再惺惺作态,想让自己、让所有人、让顾未辞相信他能克制、他有分寸,却最终也拗不过这腔真心,这至死不渝的渴求。
并不想借口是受伤高热和心脉顽疾太过霸道,李乘玉诚实地服从了自己心里最深的渴望和选择。
他把顾未辞抱得更紧了些,仰起头,看进那双他最爱的眼睛里。
那眼里影影绰绰的,有他。
但眼神确实凌厉,甚至有了好些怒意。
顾未辞的声音也冷厉:“李乘玉,你够了,放开!”
“阿眷,不必拿药了。没用的。”李乘玉声音虚而哑,但笑容却很是柔软,他看着顾未辞,眼里如星光辉亮,“对不起,你受过的伤,吞下的委屈,因为我才有的所有苦,我都将还不了了。现在让我抱抱你好不好?就这么一会就好。”
左右不过这一时三刻,他就要和阿眷永别,再荒唐任性这一刻,也罢了。
他来生一定再也遇不到阿眷了。
阿眷也不会再允他来生。
他现在不能放。不想放。
也不敢放。
他气息减弱,但手却更紧,似清醒,又似已在浑浑噩噩的迷乱之中,执拗地反复说着,“我不放”。
呼吸更是炽热了,顾未辞只觉李乘玉的手却越来越冷。他不禁急了,高了声:“李乘玉,你说过听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