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微动,安静地看着陆易安,原来他真的愿意把不良帅的身份和荣誉都给段嘉沐,还在朝堂上和别的官员据理力争,这是她没想到的。
突然,宋常悦问他:“你是在赎罪吗?”
原来她是这么认为的,陆易安苦笑:“阿鸢,别人怎么看我,甚至全天下人怎么看我,我一点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只在意你怎么看我。”
宋常悦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陆易安走到她跟前,单腿屈膝蹲在她面前,目光和她平视,抓着她的手:“因为这是你想的。”
宋常悦的确担心段家家眷,一大家人一直呆在庄子里总不是办法。她将头靠在陆易安肩上,心中一放松,只觉得疲累,也终于愿意在陆易安面前展现脆弱。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的距离,都靠近了许多。
接下来几天,陆易安都是下了朝就回宅子里,陪着宋常悦用膳和看书,每天都看着她睡着才回房,一早又一起去上值。
这一日,两人像往常一样,等宋常悦午后小憩后去看游记的拓印。现在每天能卖出两百多本,拓印都快跟不上了。
回到院子,宋常悦坐在秋千上,陆易安轻轻推着她。
她心里计算已经卖出的游记数量:“我就这一本游记,卖的再好也太单一了,口碑起来了,后面没有新的游记,也会断了热度。我想再多写一点。”
陆易安勾起嘴角:“好,等天气暖和一点,我带你去远一点的地方。”
宋常悦突然坐起来,陆易安不解:“怎么了,阿鸢?”
“我来葵水了。”
陆易安想起上次就是因为段嘉沐的死讯,加上她体内有邪气,因为葵水痛的难受。他紧张地拉起宋常悦的手,还是和上月一样,脉象没有异常。
他眼神担忧地看着宋常悦:“疼吗?”
她觉得陆易安太小题大做了,从上个月她来葵水就让卢云给她配了汤药,喝了快一个月,应当是有效果。
而且现在连月事带都是陆易安给她准备,古代的月事带太不舒服,反正陆易安已经知道她是穿越的,她就把现代卫生巾的原理告诉了陆易安,让他做了改良,反正他那么会做发明创造,不用白不用。
她摇了摇头:“不疼。”
陆易安给她弄好月事带,睡觉前又给她揉了肚子,才去了屋子。
当晚,宋常悦睡梦中又听到了妈妈对她的呼唤,还有那滴滴声。直到第三天晚上,她终于辨别出来,那个有规律的滴滴声是什么。
宋常悦心中巨震,直接从梦中惊醒,耳边仿佛还响着那个声音,一瞬间头皮都发麻。
自那天早上开始,宋常悦越来越沉静。
但宋常悦对陆易安的态度又变了。前段时间他能够感受到宋常悦对他的在意,她在他面前越来越轻松随意,不会抗拒他的接近和接触。
她会在每天下值后给陆易安讲在太史馆发生的事情,好的坏的,开心不开心的都一股脑告诉他。
有很多人在的时候,宋常悦第一眼看的一定是他,在众人之中,宋常悦还会时不时地和他默契对视,虽然两人都没有表情,但感情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流动。
宋常悦有时甚至会不自觉地对着他撒娇,陆易安确定之前宋常悦对他动心了,可现在他也确定,她的那丝心动没有了,她看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就算她刚得到段嘉沐离世的消息时,她也没有这样封闭自己。
一心系在宋常悦身上的陆易安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了。
107吐血
◎原身的身体再承载不下她◎
陆易安不会拖着任由两人渐行渐远,用两天确定了这一事实之后,陆易安决定和宋常悦好好聊一聊:“阿鸢,你还因为段嘉沐的离世伤心吗?”
宋常悦带着疑惑,看着他点了点头:“当然。”
陆易安直直回望着她的双眼:“那你还有其他什么心事吗?”
宋常悦转开眼:“没有,怎么了?”
陆易安抓住她的手,一手捧着她的脸,将她的目光扳回他面前,低下头和她四目相对,企图读懂她的心事:“阿鸢,你告诉我,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宋常悦和他对视良久,眼神越来越冰冷:“我说了,我没事。”她一把推开陆易安:“我葵水完了,你今天晚上就回东宫吧,以后也别过来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陆易安想再抓住宋常悦的手,被她一挥手躲开了,他看着自己伸到半空的手,呆了好一会才收回手。
陆易安没用晚膳就回了东宫,宋常悦松了口气。
第二日,立政殿内,陆风陆雷低着头,不敢看陆易安铁青的脸色:“殿下,属下查了这段时间和宋二小姐接触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