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自责极了,他深知一般男子视容貌如命,他这一下,搞不好会让玉壶完美的脸蛋留疤。
但玉壶的表现却让他十分意外,
“不怪凌霜公子,是我走路太过专注,没留意到此处是靶场,贸然闯了进来。”
他看向不远处断成两截的箭支,由衷赞叹道:“但夫郎这箭术,当真是出神入化,如此危急的状况下,竟能一箭射断另一箭,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
“你……真的不怪我?”凌霜忍不住问道。
“嗯,不仅不责怪,我还要感谢公子。”
“为何?!”凌霜一边去取金疮药,一边吃惊的问。
“。。。。。。若非这张脸,也许我就能过上平凡的生活了。”
看着玉壶落寞的神色,凌霜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又想起在玉笙楼遭受非人折磨的徐珠玉,想必玉壶当年也吃了不少苦吧。
这么一想,他心里顿时对玉壶升起一丝怜惜。
凌霜为玉壶涂抹着金疮药,动作尽量轻柔,生怕弄疼他。“你放心,这药效果很好,只要按时涂抹,不会留下疤痕的。”
玉壶仰起头,配合着凌霜的动作,轻声说道:“凌霜公子,留不留疤真的无关紧要,”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箭靶上,思绪飘远,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你身为男儿家,居然能有如此精湛的武艺,在这世间有一技傍身,活得肆意洒脱。”
“羡慕我?你能诗会画,长得又好看,喜欢你的人从京城排到漠北,有什么可羡慕我的?”
玉壶苦笑着摇摇头:“这些不过是浮云罢了,在这乱世之中,根本无法真正保护自己。就像我这张脸,曾经给我带来了许多麻烦,若不是靠着一点小聪明,怕是早就……”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的回忆。
凌霜默默听着,心中对玉壶的同情又多了几分。他拍了拍玉壶的肩膀,说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如今你在李府,有我们大家,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从那以后,凌霜和玉壶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凌霜只要在府里,看到见他独自一人时,便会主动上前搭话。
玉壶也很乐意和凌霜交流,他发现,凌霜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其实十分善良且重情重义。
一日,玉壶又遇到凌霜在练习箭术。
“凌霜公子,你的箭术愈发精湛了。”玉壶赞叹道。
凌霜一笑,“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玉壶有些惊讶,但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真的吗?我当然愿意!只是怕自己太笨,学不会。”
“你很聪明,只要用心,一定能学会。而且,多一项技能,以后遇到危险,也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从那以后,玉壶便跟着凌霜学习射箭。每天清晨,两人都会在靶场相见。
凌霜从最基础的姿势教起,耐心地纠正玉壶的每一个动作。玉壶学得十分认真,尽管一开始总是不得要领,但他从不气馁。
他这种认真坚持的态度,更是赢得了凌霜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