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曼以保姆身份居于陆家,陆慎言也战战兢兢地看他脸色行事。
但同时,他爸对他逐渐失望起来,以乖巧懂事的陆慎言为参照物,他显得离经叛道,嚣张跋扈。
随着争吵次数愈多,父子关系也日渐紧张。
高中时,他学会抽烟,打架,谈恋爱,打游戏,喝酒等等,当然这里面还包括欺负陆慎言,陆父被请到学校喝茶的次数堪比他回家的次数。
就这样到了他高三结束,就在他读完大一那年,有一天陆父告诉他,要娶姜曼为妻。
是单方面宣布,并不是遵循他的意见。
那时,陆沉年才知道,他的“革|命”并没有成功。
就在他爸和姜曼准备领证的当天,他走了,去了加拿大。
一走,就是八年。
中间两父子也联系过,陆沉年知道因为他离开,两人并未领证,但他已不想回来,面对那个处处都充满外人味道的“家”。
直到一周前,陆氏集团宣告破产,陆政桓在股东大会晕倒,他回来了。
他一下飞机马不停蹄接手国内的烂事,又在国外预约了医生为陆正桓治病,昨天处理完所有的时候,他便想着去秦攸的酒吧放松放松,结果却他妈被人上了。
偏偏上他的人,还是他打小就讨厌的陆慎言。
操!
“陆沉年,你睡着了,听见我说得话没?”秦攸在电话那头喊。
陆沉年回神:“嗯,没睡,你说。”
秦攸无语:“我说去华大,老傅知道你回来了,一直想见你,但他那个实验什么专利的下来了,走不开,我们去看他吧。”
傅羡书是他和秦攸在华大读大一认识的好友,学霸兼高岭之花。
如今陆家破产,以前那些认识他的人都恨不得来讽刺一番,他身边也就剩下傅羡书和秦攸较好了,可现在陆沉年屁股疼,动都不想动:“等过两天吧。”
秦攸:“行啊,你好好休息吧。”
挂断电话,陆沉年横竖觉得身上有点不舒服,起身去浴室洗澡。
他脱掉衣服,下意识看一眼镜子,谁知这一看,差点认不出来自己了。
操,那小子是狗么,怎么在他身上乱啃?!
看见镜子里面“遍体鳞伤”的身体,陆沉年顿时有些后悔,刚才下手轻了。
他虽拧断对方的胳膊,可他赔了医药费,最重要的是昨晚他是挨疼的那一个,算起来,真有点亏,这跟赔了屁股又赔钱有什么区别。
况且又不爽——其实爽是爽的,只是陆大少爷死都不会承认罢了。
洗完澡,陆沉年将湿漉漉的半长头发捆扎在脑后,露出无可挑剔的五官,走进厨房。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边喝边去客厅拿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是十分钟前打过来的。
他看了看时间,回拨过去。
“喂,沉年,”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和你爸已经下飞机了,已经住的地方刚放好行李了。”
“怎么是你接的电话?”陆沉年眉头不自觉皱起来,问:“我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