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
他待在原地,无语了好一会儿。随后又是跳上“霜雪”,驱使着马儿跑动了好几圈。
走了便走了,没有那烦人的东西,他反而还落得个清净,沈蔺默默地想。
他又与“霜雪”熟悉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腰腹大腿处的肌肉传来隐隐的酸痛,沈蔺跳下马,将“霜雪”送到了驯马人的手中,正准备离去,却突然来了一个他想不到的人。
太子萧行云。
能在紫金马场看到沈蔺,萧行云的眼中也明显划过了一丝诧异与惊喜。
不过他到底心思玲珑,不是真傻,几息之间就想明白了沈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紫金马场之外,本也留下了几个谢裕的亲卫。不过那些个小官最擅长见风使舵,谢裕正主都不在此处,何况来的又是太子,他们何苦去得罪北晋未来的天子。
若是被谢裕的手下责问,左不过也是担一个“迫于权势”的罪责,难道还能将他们通通杀了?
“是你。”
萧行云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皇叔府上的……闲散门客?”
今日出门本为策马,萧行云劲装轻从,没带折扇,此刻说话,手上没捏扇柄,倒是还有些不习惯。
不知怎得,萧行云话中的停顿听在沈蔺的耳中却是别有意味。
沈蔺行礼问安,开始装傻充愣,只做听不出萧行云语气中的试探。
萧行云“哈哈”一笑,狐狸眼睛勾人一弯,好像能算计人心。
他另起了一个话题,“本宫倒是没想到,先生也会骑马?”
“担不得殿下口中一句先生,”沈蔺实话实话,“今日才学,骑得生疏。”
反正这马场之中,总归还有几个小厮仆从没被谢裕清走,萧行云到时候一问便知,他没必要说假话。
这几日他虽与谢裕日日同眠,但谢裕除了吵他睡觉以外,也未怎么折腾他。
再加上上次初遇时,沈蔺大病初愈,整个人气色不好很是消瘦,他刚刚又被谢裕逗了,虽说心情已经平复,两颊还是有些残留的红晕。
这样的沈蔺瞧在萧行云的眼中,无疑是一个比上一次更加惊艳,更加勾人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萧行云和谢裕的喜好其实很像。
捧心蹙眉的西子或许会赢的他们一时的怜惜,可他们最想征服的,还是那些不刻意打扮就能艳压群芳,眸中透着疏离倔强,心思狡黠,又不愿轻易折服的美人。
而沈蔺,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
二人的不同则在于,比起谢裕那种不死不休,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获得成功的征服欲,萧行云的手段则来的更加温和含蓄。
萧行云看上去是人畜无害的,就好像除了养花种草,闲时去风月之地听曲唱歌,他对什么都不甚关心,包括那皇位。
可他骨子里到底是偏执疯狂的,尽管他掩饰得很好,正如他这十多年来所掩饰的那样,此时此刻,他看向沈蔺的目光依旧充满了善意和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