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羲:“说到这个才巧呢,我正好休年假回月城陪爸妈,接着就收到杨益闻的邀请函,我们班好几个人都打算来,于是我顺路就来了。”
程荆笑得仿佛春风拂面:“是吗?哈哈哈,那真是太巧了。”
梁景珉立在一旁,倒好像是个局外人了。
没人提前和他说话,他便也不开口,只是沉着脸色立在一旁,到底还是好脾气的裴羲先开了口:“景珉,你来了。刚才医生同志看过,说程荆没有大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不过因为……因为怀孕,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才能放心。”
梁景珉点了头,示意听见,紧接着他便以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的眼神将裴羲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扒光似的。
方才程荆解释了那么大一番,裴羲也早明白了人家是正经夫妻,他在这儿留着不合适,此刻被梁景珉这眼神噎的,便出口告辞:“那我就先走了,程荆你好好养身体,注意休息,小孩出生之后务必请我喝喜酒。”
程荆还热切地要出言挽留,说好不容易见一面要不晚上再聚一次呀,还是梁景珉那要剐人的眼刀一抹,裴羲才改口回答,今日不方便,改日再约。
门啪嗒一声,房间里终于空旷了。
梁景珉上前来抓程荆的下巴,被他偏头躲开了。
他狠狠皱了皱眉头,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你朋友倒多。”
程荆脸上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想必也是累了:“朋友倒真不算多,怎比得上梁总。”
梁总。
他每每发脾气的时候就叫梁总,梁景珉每每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就想要发脾气。
但他看见程荆一脸的病色和不适,硬生生又将情绪忍回去了似的,挂了个假透的浅笑:“怎么又生气了,和我说说。”
程荆不他,权当是空气。
前夜还好好的,一夜回到解放前,捂了这么多天程荆这块冰才好不容易有要化的迹象,此刻又全冻住了,若不是还有天王法,梁景珉心里简直有要剐了裴羲的欲望。
“你刚是哪里不舒服?现在好些了么?”他伸手来探程荆的额头,很轻柔地带了一把他的脸颊,显得无比温柔缱绻。
他像是有点猜出程荆有哪里不满意,擅自开口解释道:“宝宝,我不知道赵都宁今天会来,她只是来和我小姨敬个酒,你别多心。刚才她急着要来和你说,被我拦住了,说你要静养。”
别多心,他带着冒牌货坐主桌,倒把他撂在同学桌上,还说别多心?所以闹半天,倒是他程荆无取闹,梁景珉半点错处没有?
程荆越想越气,冷笑了一声:“多心?我没多心,我都没看见她。随你带谁吃席带谁敬酒呢,我在乎么?”
章“礼物。”
梁景珉的声音略低了些,沉了些,像浸泡了某种黑色液体:“既然不在乎,就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先前那样不是挺好么,程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荆装出听不懂的样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