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雅瞳心中默祈一句上苍护佑,道:“至多到明日,我的伤势就能恢复大半,我们再忍一日就去找征儿汇合。”
陆菲嫣唇瓣动了动,点头应了下来。
祝雅瞳知她左右为难,宽慰道:“妹妹放心,我既然敢出手必然有把握。至于征儿,他现在的能耐让人放心,这些天有栾采晴明里暗里相助,无论如何他都撑得住。”
屈千竹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明白栾采晴和吴征同命相连,还要怎么个明里暗里的相助法,对陆菲嫣动不动就吴郎的称呼更是疑惑,隐隐猜到这对师门两辈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本就不谙世事,忽又想起无论吴征做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总是天阴门的大恩人,若有天罚,也愿意为他一力承担,遂摇了摇头闭目诵经祈祝,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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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山自燕国建立一来,就没有像近日这般热闹过。
吴征守在洞口,无论是与栾采晴怎么亲昵,还是慵懒地半躺着闭目大睡,山下的燕兵只管吃喝,倒似庄家丰收般喜悦,大举庆功。
直到入了夜,燕兵饱餐了一日,又轮流歇息了一日,喧闹噪声渐止。
吴征面上不动声色,握着栾采晴的手却紧了紧,悄声道:“今夜是不肯给好日子过了。”
两人昨夜欢好之声已传遍璃山,吴征的双修之法旁人未必知道,但栾楚廷一定知道!既要再动手,就不会给吴征喘息之机。
“你再给我治治伤,只消伤口不疼,我帮你守个洞口还是做得到。”栾采晴柔荑也握了握回应,道:“一会儿打起来,你也不需分心我。”
“你才是不用分心我。”
吴征心中感念,道:“一旦开战就会大乱,我会伺机而动,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看守好洞口,绝对不要出来。晴儿,你要信我。”
“我信,这事我应了。”
栾采晴连连点头,目中愁色不减,但也闪着希冀的光芒。
吴征一掌按在她小腹,一掌抵在她后腰,两股内力透入,栾采晴清晰地感应到断骨之处被软融融的气息包围之后,升起一股麻木之感,似乎这一块空了,失去了一样。
“不要乱动,伤还是伤。”
“我记得,啰嗦!”栾采晴撇了撇嘴,一挑眉道:“看看,来了。”
山下的燕军短暂沉寂之后又有了骚动,后军在深夜里影影绰绰,又有骡马声嘶鸣。
深夜里漆黑不见五指,燕军也只在山下燃了些篝火,吴征看了一会看不清,道:“攻山用不着骑军,这些骡马是运送攻山的器械来了。”
“耗你气力!”栾采晴见机极准,握着吴征的手嬉笑着道:“你可得持久些,别三两下就瘫了硬不起来。”
美妇冰凉的掌心里沁出缕冷汗,吴征敏锐地发觉。
栾采晴虽在嬉皮笑脸,心中紧张得出奇,与她两日之前置生死于度外大相径庭。
人一旦有了希望,便会对生命分外珍惜些,再也舍不得胡闹。
“我这龙精虎猛的小伙子,盘缠大战个三天三夜也没问题!倒看看谁先撑不住!”
吴征拍了拍栾采晴的手背示意宽心,忽然一个倒栽葱,从洞口摔了下去。
栾采晴吓了一跳,一声惊呼,声音尖锐,惊慌失措地探出头去,只见吴征朝她眨了眨眼才惊魂稍定。
美妇吃了这一吓一颗心砰砰乱跳,连指尖都在发麻。
“栾楚廷,别做缩头乌龟,出来一绝生死!”吴征运足内力,呼声在群山回响。
燕军顿时一阵躁动,想不到大军团团围困,吴征还敢主动挑衅!
山顶与山脚各一人骤然现身,山脚的扑向吴征,山顶的则直勾勾向洞口坠去。
吴征足底在崖壁上一撑,箭射而回。
手脚并用,如履平地,比山顶坠下的严自珍还要更快地赶回洞口。
——这一招初露锋芒时施展的鹰扬蛇窜,早已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
“栾楚廷不敢露面,又派你来送死?”两人在洞口上方交上了手,须臾两个回合过去,简天禄赶到,以二敌一。
吴征在万军之中羞辱燕皇,两名侍卫哪敢让他多开口,一上手便是全力施展,要他无暇分心。
吴征看他们攻势猛恶,低头让过点穴撅,双掌从腰下齐出,拍向二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