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地,我又开始想离开燕鸣山以后的日子。
想着想着有些犯困,我趴桌子上闭上眼之前,随口问道。
“燕鸣山。”
“嗯?”
正在伏案写着什么的人回的很快。
“如果我们两个很久很久很久没见,再见到的话,你会不会认不出我啊?”
如果注定和燕鸣山分别的话,我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逢。
然后我看到他整个人转过身子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好像我在问什么蠢的不行的问题。
“不会。”
他的声音淡漠,可落到我耳朵里,却因话的内容而熨我的心。
“是嘛……”我话说得都有些含糊了,眼睛也差点闭上,“但我觉得你可能会。”
第54章我和他的距离
我时常想,高考动员就像一场巨大的传教会。
台上站着自身与高考关系微乎其微的人,慷慨激昂地向台下的人输出着必胜的口号。
台下的人热血满腔,握紧拳头,打了鸡血般地嘶吼着,和他的声音此起彼伏着宣誓。
而这样的传教会竟然还要一场又一场的接着办,这让我不能苟同,难以解。
但我又是如此双标的一个人。
当燕鸣山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站在台上向全校传授着自己学习经验时,我竟然又觉得这传教会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听着他用着实不算用激情的语调冷冰冰地说着激励人的话时,我竟然亢奋起来,全身的血燃着,好像真的信了他口中的“未来可期”。
燕鸣山是台上宣讲的老手了,我也习惯了时常仰望他。
我通常站在班级的最末尾,和讲台上的他总是隔着长长的队,隔着人山人海。
从前我从不觉得这段距离遥远,可不知为何,眼下我却觉得有点看不清燕鸣山的脸。
我只听到他的声音从我四面八方传过来,带着些话筒传播时造成的失真,又因为音响距离的遥远而有几秒钟的延迟。
他的一切都变得失真,好像在大会开始前,和我肩贴着肩站在一起的人不是他,好像自始至终我从未靠近过他,一切都虚幻地像是我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