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他要全部经手,他的事情,倘若他是弱势的那方,他会添油加醋地全部告诉我,然后冷静地、冰凉凉地,旁观我对此的反应。
就像现在,我站在他班级门口,而他站在自己已经翻倒的桌子前面,扭过头来,静静看着我。
我神色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倘若是他自己不小心碰倒,他不会一直站着,直到我过来。
“不知道。或许是谁故意踹倒了吧。最近关于我的流言太多了。”
我忍着一肚子火,走到他身边,撸起袖子替他把桌子扶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在我自己衣服上蹭干净,又重新塞回他的桌兜。
“我帮你找人,他下次进班得瘸着进来。”
我话里带着点不经常在他面前显露出的戾气,由此彰显我此刻着实处于极度的愤怒中。
“为什么?”燕鸣山低头俯视着捡着东西的我,眼神平静,表情也一样。
他在明知故问。
我下了定论。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我清楚地知道他想听什么,并且因为他想听,所以我会一遍遍地对他重复。
我抬起头,逆着天花板上晃人眼的灯光向上看他。
我冲他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受委屈,我替你生气。”
可以确定,我提到了他想听的字眼。
因为他终于舍得动一动,蹲下来,同我一起捡。
我侧过头看他的侧颜,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错。
我什么也没说,替他捡好后,就重新坐回我常坐的位子上,撑着脑袋看他。
自那天雨夜后,燕鸣山就多出这样的一个新癖好,而我享受所有人能让我感到“被燕鸣山需要”的东西,自然不会讨厌,反倒喜欢地紧。
可我也会不禁疑惑。
对燕鸣山说过喜欢的人恐怕不止我一个,应该多得能排到法国。他却似乎只把我嘴边挂的这个当真,每次烦的时候都喜欢听,像是能康复什么的良药。
这样的燕鸣山,我求一求,是不是能不走那么远呢?
是不是会因为喜欢听我说话,答应我过分任性的,要他放弃他所有的请求啊?
大概还是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