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夜才刚开始。
……
第四回后,顾景淮才发现,身下夫人方才还享受多于痛苦,这回似乎有痛苦多于享受之倾向,发钝的头脑开始思考。
可有取悦女子之法?
他盯着小皎皎看了一会,凭着直觉,慢慢向下挪着身子,俯下身去。
淬了火的箭纷纷射向她的城池,姜初妤彻底输了,双眼一闭头一斜,累得昏了过去。
顾景淮发出一声轻笑,耐心地等她转醒。
醒来后,她双眼半睁,就看见他湿乱的发顶,如家养狸奴般黏人。
姜初妤被自己的联想逗得笑了,胸口微微震颤。
顾景淮抬起头来,声音带着释放后特有的沙哑:“笑什么。”
姜初妤神秘地摇摇头。
顾景淮也没纠结此事,双眸亮亮的,问:“皎皎,我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姜初妤也体会到了乐趣,羞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一回最久,两人都疲惫不堪,喘着粗气休息。
顾景淮感到后脑有些发热,头昏昏沉沉的,还有些闷痛,心中大叫不妙,还未来得及出声,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姜初妤感觉压在身上的人突然重了不少,有些奇怪,晃了晃他的肩,见他没有反应,撑着不适的身子半坐起来查看情况。这一看之下,她懵了。
她夫君在房事之后昏迷了……?
姜初妤抱着他,比得知他假死的时候还要迷茫,呆坐在湿哒哒的榻上缓解着不适,终究羞红了脸,向外面喊了一声要水。
而后,她费了半天劲擦拭净两人身子,套上里衣,撑着最后一口气简单收拾好席褥,累得一躺下就睡着了。
更漏声点点滴滴,惊扰不了美梦中的人-
翌日。
顾景淮率先苏醒过来。
他坐着发了好久的呆,久到姜初妤也幽幽转醒。
她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浮光点点的凤眸,微微失神,见她醒来,眸底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与昨夜“狸奴缠人”不像是同一个人了。
姜初妤愣了一下,羞得忙背过身去:“夫君先下床梳洗吧。”
她手肘悄悄蓄力,做好了他扑过来缠人就向后一顶,把人赶开的准备,可静等了片刻,只闻身后纱幔簌簌卷起的声音。
她转头,只看见顾景淮离开的背影。
他……也在害羞吗?-
顾景淮正蹲在水盆架边。
他特意没叫人去打新的热水来,用昨天的、浸泡过冬日寒冷的夜的水,泼了两把脸。
没有什么时刻比此时更清醒。
可越清醒,他越狼狈。
“夫君?”
身后传来她的声音,顾景淮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昨夜的荒唐一股脑冲上来,险些又要起反应,好不容易稳住,他才绷着身子站起来,侧身看她,复又垂眼:
“夫人。”
姜初妤歪着头错愕了一下。
顾景淮也反应过来,慌忙改口:“皎、皎皎。”
姜初妤莞尔一笑,或许是终于有过肌肤之亲,最初的害臊平息后,她反倒愈发想亲近他。
“夫君羞什么。”
她合了合加厚的细绵中衣,没走近他,就站在内外间的通路口,撩着流苏帘含羞一笑,说道:“我身子有些不爽,夫君可否让我先用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