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夕如今得要在徐京何与太后中做出一个选择,选择徐京何的话,仅是告知这件事情是没有作用的,她需要将确切的证据,也就是那份牵涉重大的试题,直接交到了徐京何的手里。
有了那个东西在手中,徐京何行事就会便利许多。
而且以徐京何的能耐,想要在魏太后的面前保住她,亦或者是用些什么别的办法来给她遮掩,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了她要与徐京何合作的前提下,才能去做的事。
只可惜,施元夕压根就没有想过与之合作。
魏昌宏是财狼虎豹,徐京何这边,就不会是龙潭虎穴了?
可不见得。
施元夕也不喜欢这种被动挨打的感觉,她更想要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不过,虽不能合作,徐京何这个人却是格外好用的。
今日施元夕但凡换一个人,在她提出了这等事,却没有掏出真切的证据来,对方还清楚地知道她射杀了魏青行的事,只怕早已经拿此事来威胁她了。
徐京何却对那日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如何算不上?”施元夕勾了勾唇,起身道:“这个时间点,大礼也该到了才是。”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一批人疾步匆匆,面带惊慌之色,仓皇失措地进了这议事处中。
同一时间的慈宁宫中。
魏太后正漫不经心地给新发出来的花儿修剪着枝丫,她手里握有一把纯金打造的剪子。
那价值连城的兰草,被随意摆放在了一边,倒是那盆刚刚才从花房里摆出来的山茶花,被摆到了最为向阳的位置上。
这山茶花开放得极好,顶上的花朵红艳艳的,远远一看,像是火一般绚烂。
魏太后漫不经心地看着,抬手却将那朵开放得最好,也是所有花里最大的一朵花直接剪掉。
咔、嚓。
剪子发出了轻脆的声响后,花儿应声落下。
旁边伺候的宫人心头一紧,慌忙将头垂了下去。
魏太后将那朵剪下来的山茶花放在了手里,端详了几眼,随后声色冷凉地道:“不过才刚刚入了春罢了,何至于开得这般灿烂。”
“到底是些低贱之花。”她抬手,随手将花枝扔给了边上的宫人,道:“赏你了。”
宫人忙道:“奴婢谢太后赏赐。”
边上的官员见状,缓步上前,接过了宫人的活,一边轻声道:“国子监内的人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那施元夕去了官员议事处。”
官员小心地看着魏太后面上的神色:“需得要派人看着她吗?”
魏太后闻言嗤笑:“看?怎么看?你们的人连徐京何的房间都进不去,还想去那边监视人?”
那官员闻言,忙低垂下头,不敢搭话。
这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干,而是徐京何这些时日,大刀阔斧地整顿了国子监,魏家安插进去的人,能用的不能用的,俱都被清扫了大片出来。
里边还剩下的几个,是连徐京何的身都近不了,更别谈监视了。
如今那国子监的议事处,已经完全成为了他们触及不到的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事情都受到了那徐京何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