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蓝垂下浓郁的黑睫。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他只想吻她开阖的红唇。
于是李尽蓝就那样做了。
他把她摁在车门上亲,谢欺花感到莫名?其妙极了。先是争吵,后是激吻,李尽蓝和他做的事一样毫无厘头。就像她以为他会在酒桌上假装和她不认识,谁知道他把她高调地奉上主位。
她想咬他,反抗确实可以制止他。只是,他今天没有?哪里做错,他给足她脸面。当?她得知他这几年一直在默默支持她的项目,从?投入到资金回笼,漫长的周期,他是砸了钱和精力的。
她更不愿羞辱他。
即便他不知廉耻。
李尽蓝。
拿他怎么办。
谢欺花一时?的迷茫,让李尽蓝找到趁虚而入的空间。他侧着颈去深吻,需使力撬开她的唇,潮湿、温热,伴随残忍的冷香,是谢欺花给他的感受。而在她自?己看来,李尽蓝在掠夺她。
太心急、太不堪,他青涩的吻技不符合他的年龄。像一颗晚熟的果、一片姗姗来迟的春天,李尽蓝如今的成熟以她的试练为代价。他学不会温柔的吻,谢欺花教给他的,永远是撕扯。
他几乎是啃食着她。
爱被舌齿搅得盈满。
谢欺花喝了酒,不至于醉,使她混乱的另有其人。李尽蓝开车就不沾酒,自?始至终都清醒。他一手拉开身后的车门,分开她的唇,黏腻的丝拉出,又在把她弄进车里时重新连结一处。
李尽蓝使她骑坐他身上。
谢欺花今天穿的是裙装。
到了车內,逼仄的主驾驶座使两?人更紧密相贴。这姿势让谢欺花一瞬间感觉到了,简直夸张到不可忽视。他的欲望一直这么浓烈么,明明没有?吻多久。他一手摁住她迫切逃离的动作。
另一手抚摸着她穿着黑丝袜的大腿。
谢欺花打扮自?己,但不是为了此?刻。
李尽蓝仰头,以黯淡沉寂的视线勾勒她。她略施粉黛的眼眶,红彤的鼻,浸润玫色的芳唇。她今天漂亮极了,一身装束成熟而不失鲜活。他确实在她进门的一刹那,就被分走了心力。
他坦诚:“你今天太美了,姐姐。”
谢欺花胸膛还略略喘息,眉目紧拧。
“我?怕别?的男人看你,我?实在是太嫉妒了。”他用?掌印未消的那边脸颊,贴着她雪白衬衫,双眼潮湿而氤氲,情?迷意乱到了顶峰,“我?想把他们的眼睛都剜下来,我?又没有?那样做!”
他说“我?又没有?那样做”,令人发指的行为被他说得那么自?然。如果是别?的男人说,不乏有?装深情?的嫌疑。但李尽蓝不是,如果想,就付诸实践,她这个弟弟有?恐怖到极致的执行力。
他对?自?己那么狠,这么多年说自?残就自?残,刀子往手腕上划拉。她打他,他不是哭而是笑,那种?酣畅淋漓、至血至肉的笑法。这种?人弄死自?己都毫不迟疑,指望他对?别?的人温柔么?
“……那你就是疯了。”谢欺花垂眸看他,“杀人犯法,李尽蓝。你挣这么多钱要到监狱里去花?我?怎么教的你?你上学全都上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在国外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
李尽蓝重?复:“我?又没有?那样做。”
他像只忠心的狗,追讨应得的奖赏。
“那你想怎么样?我?给你颁个奖?”
他解她的衬衣纽扣,“你给我?……”
“不行。”谢欺花不留情?面拒绝。
李尽蓝把头埋进去:“我?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