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写信。”
车子里的人沉默地点了点头。
回城的路上,车子里坐着的人是一路无言,车子外策马的人却是如坐针毡。
司马林虽然出身不高,但勉强也算是世家子弟。他性子活泼跳脱,自从两年前比武决赛上输给袁欢后,便厚颜无耻地跟着袁欢屁股后混,平日里也一口一口“吾弟袁欢”地叫。所幸袁欢也是个好相处的,两人一拍即合,不久便处成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对于袁欢如何长大,与谁亲近,司马是略有耳闻的。
“嗯……今日,多有得罪。”司马林终于是没忍住,开了口,“敢问如何称呼?”
“我……姓萧。”车里人慢悠悠地答道。
司马林不再问了。他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后颈,瑟瑟发抖地将马车驶向东门。
萧明绪下了车,看见司马林脸色煞白,觉得有些有趣。
“今日的事,司马将军无需介怀。只需保密即可。”
“哎!哎哎!属下遵命……殿……殿下?”司马忙不迭地答应着,只是在称呼上犹豫了一些。
“军营里都用嫂夫人这样的称呼吗?”
“嗯。军营里虽然明面上军纪严明上下级分明,私下大家都认彼此当兄弟。”
“称呼很有趣。”萧明绪笑着说道。这些人看起来温暖又赤城,他替袁欢感到欢喜,欢喜却也寂寞,“夜深了,将军回营小心。”他轻声说完,转身独自一人走向了高耸巍峨的城墙之后。巨大的石块和坚固的砖瓦组成了这道城墙,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夜风掀起了萧明绪的衣袂。司马林忽然觉得他像是一只自己飞向牢笼的飞鸟。*
萧明绪偷偷摸摸地溜入东宫,才发现正殿灯火通明。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走了进去。
地上跪满了侍女和太监,而他的贴身侍女已经被打死扔在了一边。
皇后坐在正殿上,她的眼神如冷冽的寒冰,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凸起。“太子殿下回来了?”
萧明绪看了一眼死去的贴身侍女。明明正值盛夏,可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心里又怕又痛。
“你们都下去。”听到命令后的其他人颤抖着退了出去,宽阔无比的大殿中间,只剩下萧明绪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皇后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伸手捏住了他的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如今朝上什么形势你看不懂吗?”
“母后,我……”
“你什么?你外祖父年事已高,你却还如此不成器。只会看些没用的破书。”皇后抢过他手里的书袋,甩在了地上,紧接着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渐渐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