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藜自由的那只手,犹犹豫豫伸出去,抓着应承泽的腰,“我没有和周云起私下见过面,我不喜欢他,我跟他只是合作关系。你一直都知道的。”
应承泽的怒意不仅没有消解,反而越渐加重,令手上的力道无法控制,“为什么要撒谎?”
“我哪有?”李藜忍着手腕的不适,一只手抱住应承泽的腰,脸埋入他热烘烘的胸口,颤着声音说:“我累,你别生气了。”
又是这一套毫无真心的撒娇。
应承泽眼神黯淡,松开她的手腕,并拿掉她抱着他的手,将她大力推开。
李藜惊恐,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见到应承泽伸过来拉她的手,下意识以为他要趁机打她,侧身让开,紧贴住墙壁。
“邓茵说你和周云起在我们四人一起吃饭前就见过面。”应承泽收回落空的手,压抑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尝试冷静地跟她沟通。
“对,是在学校大门外,周云起的车上,我们就谈了五分钟左右,我就去公园拍照片画画了。”李藜说着,小心翼翼走到桌边,将自己的包拿在手上。
包里有一把太阳伞,她想也许可以在危险发生时派上用场。
应承泽瞟了一眼床头柜上那个蓝色的小盒子,怅然若失地问:“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结婚?”
李藜仍是小心措辞:“我不是不愿意跟你结婚,我是不愿意结婚。”
“为什么总是这么巧?”应承泽怒极反笑,“这话也是周云起对邓茵说的。”
“你是和他私下里聊过这些事情,还是你们本来就是一类人,自然而然互相吸引?”
李藜仔细回忆是否同周云起提过她与应承泽恋爱的事情。
她确定没有。
只是大二快结束的时候,周云起给李藜打电话说她设计的那款松鼠玩偶销量不错,要给她打一笔奖金。
李藜当即道了谢,但周云起没有挂电话,而是问:“你的小男朋友呢?”
李藜觉得他又在摆长辈架子,不悦道:“关你什么事?”
周云起在电话那头笑:“我和邓茵早分手了。”
李藜不感兴趣:“关我什么事?”
“小心你的小男友跟别人跑了。”
没等李藜再次不耐烦,周云起又说:“你和那个叫应承泽的不合适,早点离开他比较好。”
李藜马上挂断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男的总爱教人做事。
不过当时李藜有疑惑为什么前两天,应承泽还说邓茵要和周云起去意大利过生日。
“我给你解释的清清楚楚,而你还是总这么怀疑我,对我是不是不太公平?而且已经持续四五年,我都不知道这恋爱还有没有谈的没必要了。”李藜感觉应承泽情绪恢复了正常,试图表达内心的不满。
应承泽嘴角勾起,讽刺地问:“彻底不想谈了是吗?”
李藜因为应承泽不合时宜的笑容呼吸一滞。
她怕这是他暴怒的前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应承泽粗暴地打断她:“你不必解释,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
李藜一怔,她没想到应承泽会说出这样的话,却也马上意识到此刻也许是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矛盾、争吵空间的最佳时机,她挎上包,小声道:“我回学校了。”
当李藜握上门把时,应承泽在她背后冷冷道:“现在是跟我多呆一秒都不愿意了是吗?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要越界?为什么要说那些让我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恶心虚假的话?”
李藜转身,应承泽突进,砰的一声按上了她仅打开了一条缝的门。
李藜急促地呼吸,曾经遭受父亲毒打的阴影像应承泽忽然放大的身体那样无限放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