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淡去,人造光登场。
李藜马上拖着疲惫、酸软的身体,进入卫生间上厕所、认真清洗。
突然,她想到今天忘记检查保护措施是否破掉,匆忙跑出卫生间。
应承泽已经整理完床铺,地上的纸巾也已经收拾干净。
“应该没有破掉的吧?”李藜恐慌不安地问。
“我怎么知道?”应承泽脸上没有丁点儿温存,出口的话也异常无情。
李藜赶紧翻找包里一直备着的紧急避孕药,气道:“你在用你不知道?”
应承泽看着她拿出的药盒,太阳穴突突地跳,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
“我看《老友记》里说那东西的避孕概率只有97%,要是破了还得了。”李藜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边拧矿泉水瓶边给他科普。
应承泽拿起药盒,紧捏在手心,他止不住地颤抖道:“你知不道这东西很伤身体?”
“这东西再伤身体,也不会比怀孕生育伤身体的。”李藜白了他一眼,伸手要拿回药盒。
应承泽躲开她的手,几乎快将药盒攥成粉末。
“还我。”
“你吃过多少次?”应承泽双眼通红,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李藜一次都没吃过。
他们的第一次,是李藜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进行的,事后她也确定那东西没有破。
李藜满足了好奇心之后,对于这种事的兴趣减弱,为了避免麻烦,会故意推脱与应承泽的约会。
如果实在推脱不掉,她会像第一次那样做好万全的准备与事后确认工作。
这一次,事发突然,加上她情绪低落、精神紧张,遗忘了很多细节。
“没吃过,只是买着备用的。”
“谁教你的?周云起吗?”
听到他又拿周云起说事儿、发神经,李藜越渐疲惫,无语地笑。
“当初我告诉你我不想去跟周云起和邓茵吃饭,你为了帮邓茵的忙,非得拉我去。我答应与周云起合作,帮了邓茵的忙,结果你又有成天因为周云起找我茬。”
“我到底要怎么样做,你才会满意?还是说只要我不想结婚生子,你就永远不会满意?”
应承泽忽然笑了,一把扔掉手里的药盒,眼底浮起一股狠劲儿,吼道:“你想要我满意是吗?很简单,以后不要和周云起合作、联系、见面。”
“你没有权力让我这么做。”李藜一边说一边换衣服,换好后,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盒,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在赶回学校的路上重新买一盒。
她把手机装入包里,平心静气地望了一眼逼近她的应承泽,“况且我也从来没有对你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应承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提?我有不让你提吗?”
李藜从小到大都认为吵架是这个世界上最消耗心力和精神的事情,她仰着头对着应承泽笑了笑,皱皱鼻子柔声道:“这种要求很无理,也很幼稚。人又不是有了恋人就必须放弃友情以及其他感情。”
应承泽冷笑道:“真够巧的,周云起跟邓茵说过同样的话。”
他的眼里寒光迸发,攥着她手腕的五指也仿佛要嵌入她的皮肤。
李藜有些害怕,像是即将面临一场力量悬殊的肉搏战,身心都开始发抖。
李藜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就没遇到过情绪稳定、不热衷暴力的男性。
现在她发现亲密的恋人竟然与她从前遇到过的其他男性别无二致,交织的失望与害怕令她不得不尽快想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