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瞧着我的好夫君还在佯装那情深意长的模样便觉可笑。
李清玄,你真是以为这只是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的阴私手段,自己能孑然一身吗?
15
三年前,镇远军随昭王出征。
这支由我爹镇远侯亲自培养的精锐军队因遭到今上猜忌,默许昭王无度折损我军将士,我一家兄弟或死或残。
李清玄虽有陛下密命,但他惨胜而归,难免引起百姓非议。
而恰在这时,遇到诱他抛妻弃子的乔羡渔。
他们不谋而合。
男作失忆,女扮无知,成全一对恩爱夫妇。
归京后,李清玄暗中协助乔羡渔制造这场阖京沦陷的时疫。
他图谋乔羡渔捏在手中的时疫药方。
无论是我替他夺来,还是他亲自去哄,他都要这场时疫助他成为东宫太子。
我从边塞到京城搜罗李清玄的罪证,一桩一件分列案前。
他明知敌后却执意派兵调遣。
他大战前夕,却假借重伤失忆临阵脱逃。
他策划一场时疫,再如救世主降临济世救人,狂揽功名,欺君罔上。
李清玄从暴怒到恐慌,直至癫狂。
他被御前侍卫按倒在地,挣扎着质问我,到底从哪来的罪证,谋害夫君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笑道:「女子自有女子的气节。」
情爱夫郎并非所有女娘所求。
李清玄却不知错想到何处,他如醍醐灌顶。
「这些证据是不是乔氏那个贱人给你的?」
「从她明知大着肚子,就算险些要堕胎了,还非要跟我回京开始,我就怀疑她根本不是真心待我!」
「她是个会用医术的巫女,寻常女子哪能胎胎生这么多个,她那几个孩子怕是得了她的衣钵,她要害我们啊父皇!」
16
李清玄疯乱咬的自救方法不算高明,却也成功将本就自身难保的乔羡渔逼急了。
乔羡渔的嘴和脸都被刑罚打得青紫流血,可她仍在御书房外嘶哑叫喊:
「李清玄,你不是个东西,根本就是你骗我!王妃说你并非良配,是我蠢,是我不信啊…」
「王妃,我不是真心想要针对你,是他说赐婚乃是镇远侯权势压人,他不情愿的,是你相中他,你强取豪夺!」
「我以为你是黑心肝的妒妇,满门妾室都是深宅大院勾心斗角的女子,李清玄要我对付你们,他不相信那些是他的孩子,他还想我下药药死所有孩子。」
说到后头,二人都顾不上澄白辩解,唯有互相揭底,将那些层出不穷、未曾见光的丑恶阴谋肆意倾泄。
眼看再说下去九族都不够砍的,陛下喊人都捂上嘴,听候落。
一场时疫带走了太多,皇帝身体亏空,宗室人丁凋零。
纵使李清玄的恶行罄竹难书,可他是陛下唯一的继嗣。
今上象征性夺了他马上要加封东宫太子名号。
而,乔羡渔秋后问斩。
她在御书房抖搂昭王丑事,陛下将所有在场宫人杖杀。
偏我朝最忌巫蛊厌胜之术,巫女的子嗣就算是天皇贵胄也要伏而诛之。
乔羡渔不明白纵使她在边塞救昭王于水火,为皇家开枝散叶,终不抵李清玄信口胡诌的一句巫女。
天牢里,她衣不蔽体,掌嘴后不曾疗伤敷药让她曾经姣好洁白的面容溃烂生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