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事已至此,他也管不了那许多,只能咬牙道:“福常,速速去寻老王爷来,就说朕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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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月悬天,曲终人散。
一辆辆华贵的马车,搭载着晚宴散去后钱袋被掏得干干净净的贵人们,缓缓行驶出宫。
其中领头的一辆最为扎眼,那车有寻常马车两倍之宽阔,且镶金缀玉,点翠漆红,奢靡浮艳至极。
还频频有年轻男子调笑撒娇的声音同老年男子的爽快油腻之笑从中传出,还裹挟着大量香艳孟浪之语,似是毫不避讳。
一听便知是被陛下退回的那群红衣舞伎正在同老王爷寻欢作乐。
是以当值的年轻侍卫们只敢撩开车帘匆匆看上一眼,见车内没有异样,就面红耳赤,赶紧放行。
反正谁都知道,老王爷除了格外放浪形骸、荒唐糊涂以外,也做不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马车顺利行驶上朱雀大道。
老王爷嘬着烟斗:“这些小年轻们,也太没见过世面,这就不敢再多看两眼,害得老夫那些说辞都白准备了。”
说完,又道,“所以陛下你可千万别学他们,你看看,你这么年轻,这么美貌,那就应该多肆情纵意,享受人生,别被那什么顾放、江越、华松等劳什子古板之人,拘得只剩规矩,没了灵气,不然天天锁在高墙大院里,那不是白活一辈子嘛。”
当景暄对老王爷提出,他想趁着中秋之夜偷偷溜出宫去找华停逛逛南风馆,希望老王爷能捎他一程时。
老王爷不但没有丝毫犹豫,还立马给予了鼓励。
当场就命其中一位和景暄身形差不多的舞伎把衣服脱下给景暄换上,再让那人躺到床上,伪装成景暄熟睡的模样,并留下了福常掩护。
然后就一路顺顺利利地通了关。
景暄虽对老王爷的财色之言,不太苟同,但有求于人,还是附和笑道:“叔祖父说的极是,但也你也知道,顾放那人烦得很,要是被他知道了,朕又得挨罚,所以还请叔祖父。。。。。。”
“懂懂懂,叔祖父过来人,保证一字不提!”
“那就谢过叔祖父了。”
景暄佯装没正形地一笑,戴着帷帽,拎着裙摆,跳下了马车。
马车很快载着银铃笑语驶离了章台巷尾。
一直强撑着若无其事的景暄终于承受不住体内的难受,双腿一软,差点栽到在路边。
所幸扶住一丛青竹,没至于摔得太难看。
他抬头看了眼空中圆月,咬唇撑着,快步往柳丑儿说的那家南风馆走去。
景暄曾听华停说过,这家南风馆的每一个雅间都是用花命名的,而柳丑儿约他的那间,恰好叫做夹竹桃。
这是一种花期极长的花,美丽,且有剧毒。
景暄不知道柳丑儿选在这个雅间是否有什么隐喻,但也不重要了,因为他只能去。
景暄紧紧捏着那封密信,走上三楼,踢开了雅间的门。
这短短的距离,已经让他湿透了衣襟。
门里站着柳丑儿。
他站在房间中央,拨弄着一炉香,听到动静,也没抬头看,只是若无其事道:“你果然来了。”
景暄声音极冷:“华停他们人呢。”
“被我用药迷晕了,不过你放心,只要过了今夜,他们自然会醒来。”
“那你和左相又是什么关系。”
“这就猜出来了,看来你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废物嘛。”柳丑儿拨了拨香灰,“我是八年前,那个被朝廷抄家灭门的柳家的小儿子,左相当时放了我一马,想让我替他卖命,他女儿手里的蛊就是我给的。”
景暄刚想蹙眉,柳丑儿又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不害无辜之人,我给她的是向阴虫,只会滋阴美颜,至于他要的那个月圆花好蛊,早就被我当做向阴虫给了你。”
“月圆花好蛊?”景暄反问。
“嗯。”柳丑儿耐心解释,“就是一种月圆之夜必须同解蛊之人行欢好之事的蛊,否则就会承受万虫噬心之痛,时日一长,还会暴毙而亡,至于你的解蛊之人……应当就是那天给蛊虫喂了几滴血的顾放。”
柳丑儿说着,抬头轻笑:“我真是替你选了个不错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