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他是朝廷派来的县令,一般人不能杀,但他的亲戚狗腿子可没有免死金牌。
回过神的马德生哪还有半点嚣张,他跪地拼命磕头,喊着:“小将军饶命,小将军饶命!”
“丢回牢里,等刑部来提他。”阮文耀说完,提刀离开堂前。
她没去找阿软,转头去了衙门后院,找到井边洗着身上的血迹。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阿软拿着帕子站在水井边。
阮文耀有些不好意思地躲过脸,不想叫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阿软走到她跟前,在水桶里沁湿了帕子,掰过她身子取下铁面具给她擦脸上的血迹。
“阿耀,听说集市上有一家脆皮烤鸭很好吃,我叫花芷出去买了,咱们一会去试试,好不好。”
阮文耀听她轻言细语的说话,心里那些不适也淡了些,她想着烤鸭的香味说道:“好,多买些给大家带回去吃。”
阿软拧了帕子,又给她擦拭着脖子,“可以啊,不过刚出锅的比较好吃。凉了,鸭皮就没那么酥脆了。”
“那咱们自己养些鸡鸭好不好,等肥了,咱们自己垒灶烤着吃。”阮文耀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这次山门里养的肥鸡她总能吃上了吧。
阿软低头偷笑着,捉着她的手擦洗,“我已经叫花芷去偷师了,你可别说出去,那丫头可机灵了,什么菜多看两遍就能做出来,比我可聪明多了。”
“谁说的,我媳妇最聪明。”阮文耀和她说着话,渐渐忘了那些不快。
她要重建山门,她要为阿软在封地里立威,有些事必须去做。
她做不来躲在别人背后,指使人使坏。
要狠,那就硬刀硬枪,震慑他们。
花芷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带了两套棉布衣裳。
阿软拿过一件灰布袍子在阮文耀身上比了比,“小相公,你说陪我看花灯的,咱们都还没去过,要不咱们吃了烤鸭一起先逛逛街。”
“好。”阮文耀正想换掉身上脏了的衣服,听这话,赶紧找了房间换了。
阿软也和她一起,换了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裳。
两人这么换下来,都瞧不出是什么县主、小将军了。
阮文耀换上普通的棉布衣裳也没什么不适,反正仗着一张脸遗传了文夫人的美貌,怎么折腾都好看。
阿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习惯性地给阮文耀整理一番,她给她重新紧了紧腰带,在腰带间系了个小玩意儿。
阮文耀本以为是香囊还没注意,只是低头扫了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拿起一看,坠子竟然是一只绣得小巧可爱的小老虎。
“嘿嘿,媳妇,你也给我做了啊。”她顿时乐得整个眉眼都飞扬了起来。
这小老虎长得和她梦里梦到的布老虎一个模样,只是小了许多,挂在腰上当坠子正好。
阮文耀爱不释手地摸着小老虎,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嘿嘿,媳妇,你真好。”阮文耀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不好意思退回去,害羞地捏着小老虎玩着,这下外人不会笑她了吧。
阮文耀如今的位置,叫人容易忘了她其实年纪也不大,小时候在山里也没玩过这些小玩意儿,有些小执念罢了。
阿软看她一扫脸上阴郁,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谁能想到,杀人不眨眼的小将军,竟是这般好哄。
两人换好衣服出来,花芷已经将切好的烤鸭放在桌上,还配着葱丝和薄饼,阮文耀到桌边坐下,夹了一片油滋滋的脆皮尝了一口,还真又酥又脆的,嚼着满口是肉香。
“好吃。”
阿软拿了一张薄饼,夹了些葱丝又夹了几片烤鸭,蘸上酱卷了起来递给阮文耀。
阮文耀接了过来,咬了一口,鸭肉配着薄饼卷着吃,味道更丰富了,搭着葱丝和薄皮,鸭肉也没那么腥腻了,吃着更好吃了。
她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卷饼,阿软已经卷好了递给她。
“你自己吃,我来卷。”她哪好叫阿软总伺候她。
“不行,我卷的好吃些。”阿软非要递到她手里,两人说笑着,阮文耀还是听话接过来,大口吃着。
如今阿软也信奉了这条山里的规矩,只要能吃下饭,就没事。
花芷又端来热呼呼的米酒,里面点缀着均匀的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