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民众哪里听得懂他们在审什么,什么监守盗?,什么受所监临赃,什么受财枉法?,他们都听不懂,只当听到要抓他们砍头时,才一个个高声叫好起来。
反正县太爷不是个好东西,他上任以来收的税越来越多都叫他们活不下去了,这种人杀他准没错。
众人齐声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老县爷马德生冷哼说道:“我可是吏部亲派下来的县令,就凭你们也敢杀我?”
一直在堂后没打扰审案的阮文耀和阿软两人这时对视了一眼,阿软劝道:“阿耀,最好别动他。”
阮文耀拍了拍发痛的脑袋,为难地看着阿软说道:“阿大一直没回来,能不能帮我写封信,问问小少爷。”
阿软猜到,这是要支开她。
她看着阮文耀,对这人,她信任大于其它。
“好。”她领着花芷去后面写信去了。
一身煞气的阮文耀,带上了铁面具提着刀来到堂前。
不知是她手中刀子寒光闪闪,格外吓人,还是她脸上面具似是阎罗模样,堂下押着的马德生几人看到她,心里不由生出惧怕来。
第233章233
卜小七和小十二两人分别站在公堂两边,看到阮文耀提着刀一身煞气走出来,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
两人立即上前,“门主,我来吧。”
“门主,这活我来干。”
“不用。”阮文耀冷静说着,走到堂前。
何县令赶紧从堂上跑下来,向她恭敬行礼,“文小将军。”
本站得笔直的马德生马县令一听到那个“文”字时,心里就抖了一下。
伏虎将军他是得罪不起,可也不怕,但“文小将军”四字一起听来,就叫他不由心惊胆战起来。
他一个山里的县令,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县里成了皇后干女儿的封地。
山高皇帝远的,他怕什么,皇帝都不怕,还能怕皇后?
他一直没放在心上,所以才这般大胆,即使关在大牢里,也敢联合着县里的几个大户,想断了县主的粮,给她个下马威。
女人而已,他马德生可不放在眼里。
可听到“文小将军”四字时,撑着他的种种信心一下就崩塌了。
即使在深山里,他也听说了,若大的沐家叫文小将军除了。
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他面前,马德生顿时脚软有些站立不稳,退了几步跌到地上。
跪在旁边的那几个马县令的亲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可听着马县令说,已经拿捏了新来的县主。
他们不日就能重新在这破县城里称王称霸。
可是,好像一切在这个铁面出现的刹那变了,他们跪在她的身影下,感觉天色都暗了些。
阮文耀立在堂上,冷肃问道:“何县令,这些人按律,该怎么判?”
何县令躬着身,恭敬地回道:“回小将军,马县令和他这群亲戚在县里一手遮天,草菅人命。光是以他们犯下的人命案,按律应是死刑。”
“好。”只听很随意的一声好后,传来钝响。
围观民众愣得一下,发出惊天的叫好声,“好,杀得好!”
内院里,正伏案写信的阿软轻轻叹了一口气,花芷听着好奇,小声说道:“姑娘,我去看看。”
“别去!”
听到外面的响动,阿软的手抖了一下,她很快镇定下来,将写好的信放在一旁晾干。
她从荷包里拿出个小玩意,拿出针线小心缝着。她尽量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管外面的动静。
要震住她封地里的乡坤地头蛇,要叫山门里突然膨胀的数百手下信服,不得不使些狠辣手段。
衙门大堂上阮文耀拿着染血的刀子,大声说道:“外面看戏的,你们听好了,三日之内,补齐税款,不然我不介意城门上多挂几个脑袋。”
嫣红的血顺着刀尖滴在地上,马德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吓得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