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奇怪的追求者,女孩通过哥哥多次婉拒,却依然没能让说明书死心。
他心想:在运夏市读书的女孩,怎么可能面对“珍馐贵庭”少东家的猛烈追求还无动于衷?
妹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到最后,那名来自林河省的学长也烦了,对史明升直言;“我妹妹不想和你处,希望你早点换个目标。”
可史明升却偏执地认为,那女孩他追定了,只是学长这个当哥哥的从中作梗,不喜欢自己这个“未来妹夫”。
史明升的纠缠令学长忍无可忍,最终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此举不仅没能让史明升收手,反而引发了更大的事端。
为了泄愤外加挽回面子,史明升纠集了一帮不知从哪认识的狐朋狗友,把学长拖到校外一条小巷里,狠揍了一顿。
在三中,拉帮结派、欺负同学,曾是史明升的“拿手好戏”,他以为这次也会像高中时一样,学长也会像高中时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一样默不作声。
谁曾想,学长没有忍气吞声,而是直接报了警。
就连两人所在的学校也没想到,两个学生之间产生矛盾,学长会直接向治安部求助。毕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向来是各类学校处理纠纷时的惯例,大学也不例外。
然而,学长的选择却无可指摘。他的理由很清晰:人在校外,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团伙袭击,第一反应当然是报警!
难道学生在校外突发疾病,还得先请示学校,得到学校允许才能拨打120吗?
学长心里其实门儿清,打他的这群人就是史明升的狐朋狗友,毕竟他们不久前刚爆发过正面冲突。但学长也很聪明,为了避免学校将此事定性为“学生内部矛盾”,从而减轻事态的严重性,他选择跳过学校,直接向治安部报告。
这一举报,不仅升级了事态,还引发了治安部对殴打他的团伙的调查。
聚众斗殴……有□□嫌疑啊!
十一月底,大学所在城市的治安部门正愁破案率低,年底各项指标难以完成,违章停车的罚单一下多了好几倍。
眼下,这起疑似“□□聚众斗殴”的大案子,简直是送上门来的KPI。
在三中的时候,史明升的狐朋狗友虽是些混不吝的学生,但终归来源单纯。然而,进入大学后情况完全不同了。那些能和史明升这种性格的人搅在一起的,早已不止是单纯的同龄人,还有一些来路不明的社会人士。
这个外地来的富二代看起来聪明,实际上很好哄,极易被操控。只要假装成他的跟班,俯首帖耳顺着他说话,把他捧上天,他就乐意为自己花钱出力,帮自己办事。
为了在大学过得更自由,史明升以“不想被夜夜打游戏的室友干扰学习”为由,向家里要钱,在校外租了一套宽敞的公寓。
但实际上,他独自租房的目的从不是学习。有时开派对,有时通宵喝得酩酊大醉,而那些狐朋狗友也带来了更多身份不明的“朋友”,美其名曰,越热闹越开心。
至于这些人究竟在他的房子里干了什么,史明升要么浑然不知,要么选择默许。
经过治安部调查,这套公寓不仅是狐朋狗友的派对屋,更成了他们的犯罪窝点。他们借着聚会之名,把史明升的公寓当成了销赃基地,甚至从事贩卖假烟假酒等行为。
而史明升对此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有这样一群社会上的朋友,愿意在需要时为自己两肋插刀,能帮他打架撑场面,史明升内心倍儿有面子!
不过,当史明升发现,在运夏市呼风唤雨的父亲史杰,这一次也没办法将他从看守所捞出来时,他终于慌了。
原来,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容忍他的胡作非为,更不是所有人会因为慑于他父母的影响力,而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运夏市,他是餐饮行业老大的儿子,可离开了家乡的土地,就算是龙,也得盘着!
指使他人群殴一名手无寸铁的同校学生?在租住的房子里容留他人销赃,甚至涉嫌聚众淫乱?
这些罪名一项项摆在他面前,而其中一些事,他甚至从未认真考虑过后果。
那些平时吹嘘要为他两肋插刀的社会好友,却在他遭难时作鸟兽散,不仅没有替他分担责任,反而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这个社会经验最浅、身份最显眼的富二代大学生身上。
父亲史杰虽竭尽全力,花重金为他请了运夏市最顶尖的律师去辩护,但依然无力挽回局面。虽然容留他人犯罪等变成了史明升对此“毫不知情”,但指使他人故意伤害的行为证据确凿,罪名不可避免。
史明升直接被大学开除,还背负了一辈子的污点。
高诗静回忆起自己高中时的经历,依然对史明升纠缠不休的行为感到心有余悸。那还是在有老师管着的三中,他便能如此猖狂;上了大学,学长和他妹妹遭遇的纠缠,恐怕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说起来,高诗静之所以“偶然”查到史明升的最新动态,还得从前食堂经理的妻子、大专老师曹绪英说起。
林河省学长的妹妹就在曹绪英任教的那所大专读书。高诗静在调查曹家的八卦时,意外在学校贴吧上看到了关于这起刑事案件的讨论。
女孩何其无辜,却成了她同学津津乐道的话题。但在高诗静看来,只有“史明升”和“珍馐贵庭大公子”几个字格外显眼,格外触目惊心。
“有时候,社会会教人懂规矩,只是代价有些大罢了。”高诗静感叹道。
和史明升一起在三中作恶多端的包宇昆,大学之后的表现却与史明升截然不同,直接变了个人。
这倒不是因为他突然改过自新,而是他学会了“认清形势”,或者说,比起一心头铁,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史明升,包宇昆更擅长开悟。
包宇昆深知,自己不过是运夏市地方富商的儿子,到了外地就得学会夹起尾巴做人。在大学初期,他也因脾气顽劣,和一些同学发生过口角,但很快意识到一个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