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威廉啊。”
是拒绝了。卓玛感觉有点委屈,但也没多说什么,她已经感觉到了我的不信任,这对于她的研究计划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听从命令也没什么错,这也不会怎么样嘛。如果事事都和别人作对,这样活的太累了。”
波普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我合理怀疑他偷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而卓玛是熟悉的无言以对,她显然是熟知这个便宜同事的性子。波普拉又给我泡了一杯花茶,以一副“你既然可以呛住她,你竟然能呛着她”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视线,仰着头喝了就告别。
我把和卓玛发生的事回去之后就告诉了威廉,但他只给我一句话:
“你自己决定就行。”
好吧,也不管会不会被做坏事,难怪会被别人可劲儿造。威廉就像磐石般坚硬的棉花糖,极端的坚固与异端的柔软,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能力,也没有人能看透他的内心,但我早晚会让这个定义产生动摇的。
“威廉,你这样说,我应该是会变成最麻烦的那类人。”
我幽幽地评价。
“是吗?”
威廉兴味地说。
“难道你不相信吗,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麻烦的。”
“你的意思是你会变得很厉害吗?要在我手上过几招吗。”
“呃,这个就不必了。”
还是算了吧,我们之间不会有战斗的时候。好不容易逃掉折磨自己的教会,熬出头终于到了可以“退休”的日子,感受感受美食过上普普通通的生活就是我的夙愿,这些年虽然算不上幸福至少我过得很宁静。
我的人生很长,拥有的时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数不胜数。
还是美好的生活适合我,因为快乐的记忆我能记得很久,反之亦然。
……
经过几次信件的角逐,卓玛已经拍板好了和我的酒局。
越敌对越紧密的关系是正确的,巴里十分不能理解我们这样若即若离的表里关系。但充分给对方埋坑之后,至少我发现了我们都有同一条底线:不会做伤害威廉的事。所以我判定这酒能去喝。
“你一个人可以吗?”
威廉不喝酒,有一点点这样的念头都会被巴里阻止,我不想半夜被巴里敲门威胁,所以这次的行程是我一个人计划的。
“没关系。”
酒馆周围有人巡逻,除了流落街头的醉鬼,执勤的人就算是装装样子也不时拦下人盘问。完全是毫无意义的重复性工作,哪有可疑人士会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不对,除了我这个可疑的魔女。
但我是有查蒂永公馆的身份证明的正规人士,现在就算盘查到我也不需要溜了。是周末用来放松的夜晚,果不其然,一个高头大马的光明骑士把我拦下了。我感慨于他对于圣殿的衷心,觉得骑士公会奴役人类的本事还挺强的。
靠着微薄的一点支出就能拥有无数衷心耿耿的骑士,这不比魔女费劲吧啦地招揽眷属强?
看来资本主义也有可取之处,随叫随到是每个光明骑士必备的修养,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命令高于一切。
“可以走了。”
对方把我随身的小挎包交还给我,拦下我的骑士在机械性的重复操作过程中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当然也不能去旁边的酒馆玩耍,就怪可怜的。
数以万计的光明骑士维持了人类社会秩序的表面平静,但实际上三大帝国可谓风波四起。从每天奔波不断在外解决麻烦的魔导师和高级骑士身上就知道,他们的工作强度真的不利于保持长寿。
而我得当一个长寿的魔女,所以这两项职业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风声轻哮的夜晚。
除了跟在卓玛旁边的波普拉,今天也是我第二次见到伊瑟罗先生。
“这种事还需要讨论吗?按一开始说好的做。”
进入包厢之前伊瑟罗先生对一个疑似魔导师的人说话。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生气,但这样的情绪马上就被收敛起来,他靠着波普拉落座。
卓玛不愧是贵族,一张波玉制成的大桌,桌子上五花八门的食物让人眼花缭乱,我也狠狠地奢侈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