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比试射艺时并未注意,如今细看才发现这枚玉珏的暗处竟然刻了个“屿”字。时霁珍惜地将玉珏握在掌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睹物思人,他回想起万亭明在南蓬山上对自己说过的话,按捺不住情思,走到案边笔点丹青开始作画。
画中人刚显轮廓,时霁拿笔的姿势猛地顿住。
窗边烛火跃动了一下,时霁放下羊毫,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平缓开口:“梁上君子,谋财害命;梁上太子,是为何意?”
燕闻屿笑着从房梁上跃下扣住时霁,把他的双手缚住固定在头顶,笑吟吟地回答:“梁上太子,偷香窃玉。”
时霁不轻不重地用脚尖踢了踢燕闻屿,扬了扬下颌示意道:“把我松开。”
“不要,”燕闻屿拒绝,一手牵制住时霁一手顺着他身体的线条慢慢摩挲,夸赞道“阿霁,你穿这身骑装真好看。”
时霁一笑:“是太子殿下的眼光好。”
燕闻屿:“我一见你穿这衣裳,就好像回了草原,到了鞑玛。阿霁,喜欢我背着燕闻诚偷偷亲你吗?”
燕闻屿让万亭明传的话全是深情的山盟海誓,可一见到时霁又不正经起来,语言间越来越下流。时霁被他说得脸热,轻声道:“闭嘴。”
可燕闻屿偏要继续说下去:“鞑玛蛮族,未被开化,子继父妻,弟娶兄嫂。听说前任鞑玛王的小妾就是他从自己儿子的床榻上抢过来的。阿霁,如果我是鞑玛人,娶你说不定比现在更容易。
“你今日漂亮的让所有人都昏了头,美貌位列大邕前茅,在草原上也一定是最璀璨的明珠。你要是嫁给燕闻诚……”
说到这里,时霁出声:“你真愿意让我嫁给他?”
燕闻屿轻笑一声:“你要是嫁给他,我就在新婚之夜把你从帐篷里抢过来。用狼毛毡毯抱住你,骑马带你行过草原、绿洲、银沙,燕闻诚那个废物拦不住我,到时候你就是我的新娘。
“我会在你身上裹满红纱,在你大腿上扣上金环,用银链锁住你的脚踝……”燕闻屿的手划过时霁修长笔直的腿,停留在脚腕上。
他轻吻时霁的额头:“你眉心的朱砂痣比一切红宝石都要美丽,我会为你褪去珠宝金钗,戴上亲手编的花环……”
时霁回身反压住燕闻屿:“可我们不是鞑玛人,如今也不在草原上。”
燕闻屿注视着时霁,道:“所以我不要你当我抢来的妻子,阿霁,做我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吧。”
时霁再也控制不住,低头狠狠吻住燕闻屿。燕闻屿把人按在怀里细密的亲了一阵,抱起时霁准备将他放在桌上,正在他要扫去案上物品时,突然看到了时霁那幅未完成的画。
时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也闹了个大红脸。
燕闻屿把人抱到榻上,调笑道:“怎么?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我脱给你看好不好?”
“……”时霁伸出修长食指勾住身上人的腰带,点头道:“好,脱给我看。”
燕闻屿:“……”
燕闻屿的吻从他的侧脸顺着白皙脖颈逐渐往下,口中喃喃道:“好乖,太子妃,让我来服侍你。”
……
一阵“服侍”后,燕闻屿下榻走到桌边用清茶给自己漱了漱口。那件红色的骑装此刻凌乱的散落在地,就连腰带都被暴力扯断了。
时霁侧躺在床上轻轻喘气,白皙的手掌被摩擦得通红。燕闻屿走近心疼地替他揉了揉,开口:“不是在战场上用过刀吗?怎么掌心还是这么嫩?”
时霁笑着,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下,吩咐道:“水。”
燕闻屿拿过水杯扶起时霁轻轻喂他。
温水入喉,时霁总算从方才那场狂情浪潮中活了过来。他把头埋在燕闻屿的颈侧,闷哼道:“有人坐不住了。”
燕闻屿:“谁?”
时霁闷闷回答:“你到之前常禧宫的人送了帖子过来,要我明日入宫拜见。”
常禧宫,燕闻诚生母刘贵妃的住处。
燕闻屿用手替时霁梳理着他脑后的长发:“不想去就不去。”
时霁默然一叹:“要去的。”
燕闻屿沉默。
时霁撒娇道:“好烦,太子殿下,快把我娶回去吧。”
燕闻屿亲了一下时霁的发顶:“娶太子妃一事不能从简,不过一月内,我会让燕闻诚再不见你。”
言下之意表明时霁与燕闻诚这桩糟心的婚事不会留太久。时霁闻言从他怀里钻出来,含笑看着燕闻屿,问:“你猜常禧宫的那位要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