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
翠竹似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您是不是睡糊涂了?”
睡糊涂了?
温宴初悚然一惊,抓着翠竹的手不自觉用了力,猛然间听到了抽气声,像是将对方手腕抓疼了。
这一下,也让温宴初彻底反应过来。
“你能感觉得到疼?!”
她瞧着翠竹忧虑的目光,只觉得精神都变得恍惚起来,死后怎么可能还感觉得到疼,除非。。。。。。
她还活着?!
想到这,温宴初二话没说,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姐!”
这一下可把翠竹吓坏了,连忙就要上前去,却见温宴初跌坐在了床榻上,额前碎发凌乱,被自己打过的脸一片红肿。
紧接着,就见她捂着自己的脸,突然之间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方才那一下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如今脸上火辣辣的痛,摸起来甚至还有些灼热,这些无疑都在告诉她:她,温宴初,莫名其妙的活过来了。
她好像没有死!
虽然死前那一剑封喉的痛苦她确实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但眼前的这一切。。。。。。
也不像是大梦一场。
就在温宴初恍神间,门外似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翠竹?小姐眼下可醒了?”
屋内翠竹连忙涩然回应:“回秦嬷嬷,小姐已经醒了。”
“既然醒了,梳洗过后就快些带小姐去前厅,眼下解家的人已经来了,与老爷夫人一起都在等着小姐过去呢。”
闻言翠竹一惊,忙不迭应下。
脚步声逐渐走远,翠竹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下局面,却见温宴初不知何时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匆匆跑到了梳妆台前。
“小姐!”
这一下可将翠竹吓坏了,连忙跟了上去,却见温宴初手里拿着那面铜镜,眸光明明灭灭。
镜子里的人。。。。。。小圆脸、杏仁眼、樱桃唇,活脱脱一个粉黛少女模样,生的是欢脱俊俏,哪里还是先前那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温宴初?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温宴初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再结合方才外面那人口中所言。。。。。。
“翠竹。。。。。。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
“回小姐,是天庆二十六年,六月初七。”
天庆二十六年。
新帝登基后的第二十六年,温宴初及笄后的第一年。
这一年,她十六岁,尚未出嫁,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温家六小姐。
而六月初七这一日……是她与解家的小侯爷解停云,定亲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