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宴初面容变得越发冷厉。
眼见那人提剑越走越近,却见她突然之间转身扑向解停云的方向,双手摸向他腰间长剑。
“铮”地一声,长剑出鞘,正要刺中那人心头,却有一道更快的剑光闪过,划在了她的脖颈,一剑封喉。
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溅了对面人满脸。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
半晌后,是对方一声嘲弄的冷笑。
“看来温小姐现在就想找我索命呢,可惜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温宴初看在眼中只觉刺目,疼痛撕扯着脖颈,牵连了四肢百骸,让她难以再言语。
鲜血不断从身体内流出,意识模糊间,温宴初的身体像是断了弦的风筝一般,径直地向后栽倒,却并未传来身体碰撞地面的声音。
她靠倒在了解停云的身上,四肢下意识攀住了这唯一的支撑。
恍惚间,她好似听到了那人发号施令。
“啧,快把他们分开,否则怎么带回去交差。”
“是。”
听到“分开”二字,温宴初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伸出双臂环住了身前人的脖颈,像曾经无数次那般,牢牢地与他的身体紧贴在了一处。
不知是不是即将死去前的幻觉,她竟觉得腰间环上了一双手。
伴着熟悉的触觉,她意识迷离地栽倒在了解停云的肩上,逐渐失去了生息。
而她在临死前如同泣血般的誓言,也一同随着大漠的风沙消散,最终归于空寂。
。。。。。。
“小姐,小姐。。。。。。”
耳边不断传来一阵阵轻声的呼唤,温宴初听在耳中只觉这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带着无尽的空灵,却又渐渐变得真切起来。
她下意识蹙紧了眉头,手上也跟着用了力抓住了一片柔软。
这一举动似乎让耳边那道声音加重了些。
“小姐,小姐!”
不知是否是这道声音太过耳熟,温宴初瞬间几乎是睁开了眼睛,从睡梦中惊醒。
她下意识坐起了身子,一双美眸落在了眼前人的脸上,目光从迷蒙转瞬变得惊恐。
“翠竹?!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脸上同样变得惊恐不已:“小姐?!”
见状,温宴初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兴许有些过了,兀自叹了口气,神色恹恹:“也是,我也已经死了,见到你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说着,她下意识打量了眼四周,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阴曹地府竟然已经仁义到连屋中陈设都布置的和她未出嫁前的闺房一模一样了吗?
惊疑间,温宴初抓住了翠竹的手。
“翠竹,你走的最早,想来应当也是见过我父亲母亲了吧,不知他们眼下在何处?”
说着,温宴初脑中想起了临死前的那一幕幕,眼中浮现出一抹哀恸,却又怕眼前人有所察觉,于是遮遮掩掩别别扭扭地补充了一句:“对,对了,还有解停云。。。。。。”
她像是生怕对方误会一样,还煞有介事的说道:“你可不要误会,只不过是因为他是为了给本小姐挡枪死的,我这才关心他。。。。。。仅此而已!”
然而她自言自语说完这些以后,名叫翠竹的侍女不但没有带她去见这些人,反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惊恐,还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