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然:“本宫本来也没指望他能替我做脏手的事,只是本宫不愿意聪明人落到旁人手里,更别提他身后还有洵阳王,哪怕他是个绣花枕头也不能拱手让人。”
“是下官想得浅显了。”
二人说话间,屋门响起下人的声音,太子命人进来,来报的下人呈上一封书信,乃是国舅东昌王派人连夜快马加鞭送至东宫的。
太子神情肃穆,屏退众下人,只留下李侍郎一人,打开这封信。
李侍郎屏住呼吸,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垂着头静候,只见太子一目十行,越读眉头皱得越深,最后简直可以用阴冷二字来形容。
一阵寒风顺着窗牖吹进屋内,烛台火苗一闪,微微暗了刹那,太子萧广陌脸庞霎时隐去半面,看上去尤为怵人。
“裴少疏,必须铲除。”
看完这封信,太子杀心已起。
李侍郎满脸冷汗,嘴里可是可是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字句。
那可是当朝丞相,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告诉你手里的那个细作,本宫已经怀疑她有异心,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背叛,就把我准备好的东西加到裴少疏的饭食中。”
“想活命,就照做。”
“不、不知是何物?”李侍郎吓得腿软,明知故问道。
太子神情如地狱罗刹。
“世间至毒之物——鹤顶红。”
第57章贺礼除了撒娇可还会别的?
风渐渐紧了,长安城又落了一场雪。
自从裴少疏的双亲过世后,他便寄养在太后宫中,直至太后薨逝,年幼的裴少疏被文敬长公主接走,抚养数年。
文敬长公主生辰这日,裴少疏会放下手头所有公务,亲自去长公主府为她贺寿。
今日有风,前往长公主府的马车缓缓前行,轻莺坐在车厢里,怀中老老实实抱着一幅画。
“大人,长公主是怎样的人?”轻莺眨着眼睛问。
裴少疏不假思索:“仁善的人,亦是我的亲人。”
轻莺不禁翘起唇角,心想大人要带她去见自己的亲人诶!这是不是表明大人已经拿她当做心腹了?
她还没见过裴少疏在长辈面前是什么样子呢,会跟平常有所不同吗,会笑得更多吗,好好奇,特别想看一看。
而且轻莺发现了一件事,裴相平日里不是穿一身玄黑就是一袭白衣,总是给人种冷淡矜贵,疏离漠然之感。今日却一反常态穿了身缎面雪青紫,淡雅的色泽微微闪着金丝边的光亮,少了几分深沉,反倒有种意气风发的气质。
风度翩翩,轻莺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一定是为了让长公主高兴才如此打扮,看上去都嫩了不少。
“长公主一定待大人很好。”
“嗯,长公主待我如同亲子。”
“长公主住在皇宫里吗?”
裴少疏说:“长公主比陛下大三岁,她曾经也是先帝的掌上明珠,受尽万千宠爱,后来陛下登基继位,文敬长公主就搬出了皇宫,自建公主府偏安一隅。”
“……掌上明珠是什么呀?”轻莺挠挠后脑勺,“是手掌心的珠子吗?”
“一般是指受疼爱的女儿。”
轻莺眼神黯淡些许,虽然已经习惯没有双亲的日子,但是听到这些还是
会有一点点羡慕父母双全的人。
别说是疼爱,她都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裴少疏敏锐察觉到她的低落,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这次不带无铭,只带你去见长公主。”
刚下沉的心瞬间高高扬起,不带无铭,她喜欢这种偏心。
随着马车行进,轻莺心中愈发期待,长辈称呼小辈应该都会很亲切吧,比如叫个小名儿啥的,也不晓得裴相有没有小名,就算有,世上也没几个人敢喊,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喊。
“低着头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