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许恪细问,鹊枝自觉将许清妙在王氏屋里发生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翰林,少夫人肯定是难为情了,上回我已经提醒过少夫人了,可少夫人不听奴婢的。”
许恪:“提醒什么?”
鹊枝坦然道:“奴婢提醒少夫人夜里已经多日没叫水了。”
许恪皱眉看了眼鹊枝,“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许清妙这一觉睡到午后才醒来,脑袋昏昏沉沉,半眯着眼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身旁,正低头翻看着手中书卷。
他的手指修长指骨有力,午后的阳光透过叶缝,些许倾斜在他肩侧,似乎中和了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淡。
他看得专注,让她不忍开口打搅。
可是,她的视线刚落在他身上一会,他的眼睛就从书上移开看了过来。
清俊的脸上表情淡淡,只有嘴角缓缓上扬。
“睡得好吗?”
许恪搁下书卷,俯身看向她,屋外的光线被他身体挡住了,四目相接眼里都只有对方。
“嗯,睡得很好,哥哥怎么回来了?”
她想坐起身来,许恪放下书卷倾身过来扶她,俩人凑得极近,呼吸交缠。
许清妙不由看了眼他,就着他的手坐起来,耳边传来他低低的说话声。
“今日太子殿下休沐半日去郊野放纸鸢祈福,我给你也带了一个纸鸢回来。”
许清妙睡眼朦胧的眼睛瞬间睁圆,两手拉着他的衣袖,欢喜道:“在哪呢?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放纸鸢!”
她还记得上一次去放纸鸢还是十三岁,二哥三哥带着她们几个妹妹在郊外的庄子玩过一回。
那时候,许恪正忙着准备乡试,祖父担心他们在家闹腾吵了长兄清净,特意让管事的带着他们去庄子里住了一段时日。
她从庄子回来时也不忘带着她亲手做的那张纸鸢,遇到长兄时虽然战战兢兢的,却还大着胆子给长兄炫耀。
“哥哥,我自己做的纸鸢,飞得最高了。”
那时候,许恪好像笑了一下,并没有理会她更多。
时隔多年,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我猜的,看来猜中了。”
许恪起身从外间拿了纸鸢站在门口,眼里带笑看着她:“穿好鞋,我们在院子玩会?”
许清妙立马点头,下榻穿鞋,欢快地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想去够,却被他拦住。
“先用了午饭。”
许清妙有些急,拉着他袖子甩了甩:“哥哥,先给我玩会!”
许恪没同意,拉着她去了饭厅用饭。
直到她吃饱喝足,才将纸鸢给她拿着。
“先陪我说会话,两刻钟后太阳没这么大了就去玩。”
许清妙低头看着手中纸鸢,一应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