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恪站起身来,无奈一笑:“祖母着急是应该的,孙儿成婚三年也没能让祖母如愿,是孙儿的不是。”
“哎,行了行了,赶紧回去歇着,子嗣之事日后再说。三娘,扶大郎回院子休息。”
许清妙乖巧应下,扶着许恪出了院子。
路上走的不快,她好奇地问许恪:“祖母真给你塞艳婢了?”
许恪摇头:“没有,只是让她们服侍伺候梳洗,我没肯罢了。”
许清妙拍了拍胸口松出一口气来:“我担心哥哥旧疾复发不舒服匆匆赶来,还好祖母还有分寸没有乱来。”
许恪低声道:“祖母是关心则乱,她应该是一直不肯相信我真有这毛病。”
他不清楚当初用了什么条件跟家里谈妥的婚事,如今家里长辈几乎都知道他这癖洁的怪症,应是他主动告知的。
许恪侧头看向小心翼翼扶着自己的许清妙,他能猜到自己为了娶她应该是付出了很多心思。
“那哥哥怎么就对我不同呢?”
许清妙很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让他能克服身体上的怪癖的。
没有这三年记忆,她是一点头绪也没,如果知道原因或许可以帮助哥哥康复呢?
她觉得哥哥这样外人碰都碰不得也太难受了。
许恪闻言不由浅笑,身上的酒气散了大半,抬手拢了拢她睡醒没来得及整理的鬓发。
“我也不知道为何,或者就是天生如此呢?听说在毒物生长的百步之内也必有其解药,有些事很难解释的清楚。”
而三妹妹又何尝不是他这个怪物的解药呢?
许清妙细细琢磨许恪的说法,少倾,扬唇笑道:“天生的吗?”
这个说法她很喜欢。
*
荣锦院内偏房,许意搂着云竹陷入半昏半睡,伺候一旁的婢女不敢出声,只能看向云竹。
云竹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先退下。
云竹本是良家女子,因家里穷困,十一二岁自愿签了身契进许家为奴,许家老太太看她长得标致,为人正派,有意将她送给大公子做通房。
可以大公子从没正眼瞧过她,如今反倒被二公子拉进了屋,于她来说是大公子或二公子并无差别。
她总是不可能再嫁人为正妻了。
其他婢女退出去关上了房门,云竹的手臂仍被牢牢握住。
她试着轻轻抽动,却惊动了醉酒的许意。
“别躲,怎么一见我就知道躲?”
云竹知道二公子在说醉话,她从没躲着二公子,他这是把她认做其他人了。
她不敢动,想着等他睡熟了再抽出手臂,不想醉酒的人力气极大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按在了身下。
“躲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许意醉梦中似乎见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时候的他还是个生活在新时代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不想一场车祸将他带到了这个叫大雍的不知名封建王朝。
他成了许家嫡出二公子,那年他十四岁,面对大山一般的四书五经文言词句,他毅然决然反抗了,被打的下不来床也坚持要学经商。
让他科举就是要他的小命好吗?八股文是那么好学的?官场是那么好混的?
而当他看到与自己前世暗恋的小青梅长得一模一样的堂妹时,他更加坚定了离家的决心,他实在做不到天天看着那张脸在跟前晃,却是有血缘的至亲。
他跑了,想着等时间过了,他自然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