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样的话,骆岢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子。
摊上一个拖后腿的爹可真倒霉。
是崔茄娘想造反吗?是骆沁想造反吗?
她们只是倒霉地投胎到赌徒的家里,用性命陪他们下注的最悲惨的人。
赌赢了,她们照样要成为财权的牺牲品,像物品一样送给谁表达忠心。
赌输了,什么都没做也要陪着一起死。若是有机会逃,也不一定带着她们,而是带着那些同样愚蠢的带根的东西,妄图繁衍那无用的后代,由她们自生自灭。
她安抚道:“一切都还是我们的猜测,不一定就是这么回事。”
“再怎么样,芙姐在呢。”
第53章第53章谋反之局。
蒋芙说了一百遍,没见过人正月成亲。
提起这事,骆岢总是一笑而过,拉她尾指转移话题,眨眼的功夫又去忙别的事,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但她也只是埋怨而已,都答应人家嫁了,婚契也签了字,亲事早一天晚一天算什么呢。反正什么都不用她做,只要挑选好喜欢的首饰衣裳,等着成亲那天走流程就行。
这些日子有不少妇人来拜会蒋芙。
在长安似乎还没有人意识到骆氏的处境,以为他们依然是天子宠臣。骆岢又是名扬天下的美男子,许多人都想与之结交,苦于无处投机,眼下这门亲事算是送到眼前的桥梁。
家里的客人像是无底洞,这个还没走,下一位就来了,还都是有礼的笑脸人,跟哪个都得拿出精力交流。蒋芙数不清自己讲了多少遍和骆岢认识的过程,曾经的笑料在当今,竟也能当作美谈就着茶一起喝。
蒋芙承受着这些本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的女人的艳羡,并不多得意,反而觉得很累。
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她的价值是依附于骆岢而生的。如果有天她和骆岢分开,这些人一定又要可怜她起来。
星星和几个侍女出府买了许多新茶叶,正在一旁热热闹闹地装罐。
蒋芙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她现在听不得脚步声,总怀疑什么人又来家里找她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
小赵道:“娘子,沈娘子来了,眼下在西厅。”
蒋芙听到是沈听南来了,稍微打起精神。
总归能说些新
鲜话。自上次将心结说开以后,除了沈听南为骆岢写的那封信,她们再没有过交集。她还以为从此就算了,各走各路。没想到她还能来找她说话。
蒋芙转了转脖子,松缓酸痛的肩颈,往西厅走。
小赵在身后小跑两步:“娘子,披帛落下了。”
“无妨,我和沈听南熟,不用那么守礼。”
到西厅时,沈听南正握着茶杯细品,听到她来的动静,笑盈盈回头。
“芙芙?好些日子不见,你瘦很多,好像长高了些。”
蒋芙警惕瞥了她一眼,与这人斗了太久,已经习惯对方说一句就要在心里怀疑是不是在暗讽自己的程度了。
“是吗?我看不出。”
沈听南反客为主给她倒茶,慢悠悠道:“这茶汤金黄,瞧着是新岩茶。不愧是公子的府邸,解渴的茶水也能用这般名贵的茶叶。我只在宫中时喝过。”
“……”
蒋芙沉默,原来从茶叶上也能看出端倪?她不懂这个,这都是骆岢习惯的茶类。
她从沈听南手里接了茶,仰头喝尽,并没尝出什么与众不同的味道,就是很单纯的茶味。可能她没长一只好舌头,品不出来好东西。
“我听说你们后日便要成亲了。”沈听南眸色潋滟,无情也有情似的睨她,“当真就要嫁了吗?他没有张闵适合你,真要遇见什么事,他不一定能保住你。”
蒋芙已然听出沈听南所指。她从哪看出门道的?魏如因?文王?
沈听南显然不理解,为什么火坑在明面上摆着,蒋芙也愿意往里跳。
是爱?
真就爱到愿意为他死的地步?那她还真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