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扫了一眼梅年雪,坚定道:“没有。”
祝琼枝的心猛地一沉,她呆呆地坐在小几上,默不作声。
梅年雪送妇人走出侯府,直到两人走到一个没人的偏僻处,妇人道:“小姐,您让老奴说您身上有情蛊是为了掩人耳目?难道小姐有了喜欢的女子?”
妇人挠了挠头,她怎么也想不通梅年雪让她编造她身上有情蛊的用意。
梅年雪淡淡道:“我让你做的事照做就行了,无需多问。”
妇人欠身道:“是,小姐。”
第49章死因明你多喜欢我一下就好了
春桃见小姐没有回淑女堂,反而在屋里待着,心中不免担忧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春桃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忽然听见里头传来“嗯啊”的破碎声,以及“啧啧”的声音。
春桃脸色顿变,急道:“小姐,你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春桃,你不要进来。”祝琼枝出声阻拦。
春桃是个忠心的丫鬟,小姐的命令从来不会不从,只是她一想到屋里传来的奇怪的声音,一颗心就忍不住突突跳动,不多时,梅年雪从祝琼枝的屋子里走出来,看见春桃,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春桃僵硬的身体倏然放松下来,屋里待着的是表小姐,那应该没什么事。
春桃径直走到祝琼枝身边,刚想调侃一句,却看到祝琼枝唇瓣水润红肿着,似乎是被人滋润过,再联想方才听到的声音,春桃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春桃的双手用力地绞在一起,不能,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走向不归路。
春桃眼睛一转,便想好了拆散她俩的说辞,她道:“小姐,奴婢总觉得表小姐不是一个良善之人,您为什么要和她如此亲近。”
祝琼枝抬头看了春桃一眼,“春桃,表姐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言毕,祝琼枝摸了一下唇瓣,这情蛊可真厉害,连梅年雪这样清心寡欲的人都会化身饿狼,幸好这情蛊,并不算是顶级厉害的,她只要每隔三日让梅年雪咬她,摸她就可以帮她缓解。
祝琼枝心底不觉得这算亲吻,她以为亲吻应当是温柔的,给人春风化雨般的舒畅感受,而不是凶狠的,急不可耐的,恨不得把她碾碎了,揉碎了。
祝琼枝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梅年雪咬她时的样子,她对她心爱的人也会这么凶狠吗?
蓦然,祝琼枝拍了拍自己的脸,梅年雪哪里有什么心爱的人,她在原书里完全是一个冷血到极致的人。
“小姐”春桃还要再言,被祝琼枝截住话头,“春桃,要不要和表姐亲近,我心里有数。”
想到梅年雪的嘱咐,祝琼枝冲春桃道:“春桃,你去六公主府,请六公主派些护卫到侯府来。”
春桃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柔珠忽然出现在门口,“老祖宗请小姐去祠堂。”
“去祠堂?”祝琼枝一头雾水,老祖宗怎么会突然让她去祠堂。
柔珠面色肃然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祝琼枝起身道:“我这就去。”
祝琼枝来到祝氏宗祠,但见大门上面高悬一匾,写着是“祝氏宗祠”四个大字,宗祠内布置肃穆,锦帐高挂,彩屏张户,上面正中大木龛中放着列祖列宗的神主牌位,祝琼枝一眼瞥见早逝的父亲祝佑仁的牌位,她心头一震,心中有股莫名的酸楚。
薛氏是有诰封的人,但祝琼枝是第一回见她穿朝服,她心里惊奇,却不敢问,祭祀的时候一般都要分昭穆立定,祝琼枝站好后神情恭敬地看着祖母,只见她点了香烛,摆在香案上,拈香下拜,众人随之跪下,拜完之后,薛氏起身,看着一大家子人,道:“你们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文信侯就站在薛氏身后,他也不知为何昨日还不让她请安的老太太,今日却愿意让他祭奠,他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薛氏道:“今日是琼枝的父亲祝佑仁进学堂读书的日子。”
众人面面相觑,这日子有什么好祭奠的,通常都是在特殊的节日或者是祭日祭奠逝去的人,为何老祖宗让他们在这么不要紧的日子前来,还穿得这么郑重?众人心中均感疑惑。
祝琼枝的母亲像是知道什么,神色悲伤地望着老祖宗。
而文信侯听到这个名字,如遭雷击,他脸色发白,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薛氏扬起手,柔珠端着一个托盘而来,托盘一侧,放着茶壶茶杯,另一侧用一方手帕盖着某样东西,薛氏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朝文信侯道:“这是我让人用金银花泡的茶,《本草经集注》里说金银花久服轻身,长年益寿,你应该会喜欢的。”
文信侯盯着那杯茶,神色紧张,不敢去喝。
“你是觉得老身会害你吗?柔珠,把你从药房里买的金银花给他看。”薛氏道。
柔珠点了点头,掀开那方手帕,文信侯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后,神色立时大变。
祝琼枝疑惑地看着祖母,那不是断肠草吗?为何祖母说是金银花?
“看清楚了吗?”薛氏提高音量道,“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