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厌恶有关阮玉的一切,却在每个晚上都要被迫回到这里来,回到这座牢笼里,走进阮玉的房间。
万幸那个小少爷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已经对他没有了那种兴趣,他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担心一掀被子,就看见那人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躺在他床上。
想及之前经受的屈辱不堪,心中骤然翻起恨意,秦风咬肌微紧,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房门。
还不是时候,他得忍耐,他必须忍耐。
房间很大,主卧书房客厅一应俱全,客厅里没开灯,主卧的门缝中却透出微光。秦风站在黑暗中,无声地掩上房门,没向主卧的方向多看一眼,大步走进了书房。
书房门关上,秦风没有开灯,转身往沙发跟前走,边走边抬手,脱掉身上汗湿的衣裳。
沙发上被褥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是他睡觉的地方。
玻璃窗投进花园里微弱的灯光,晃过他赤裸的上半身,紧实健硕的背部肌群随着动作微微耸动,覆着一层薄薄水光。秦风随手将衣服丢到沙发上,单手松开皮带扣子,一面俯身去旁边的箱子里拿睡衣,才伸手,“啪”的一声,灯亮了。
眼睛被骤然亮起的光线一刺,秦风猛地转身,就看见郁小楼抱着胳膊靠在门边,视线放肆而轻佻地上下打量,朝他轻轻吹了声口哨。
霎时间秦风脸色阴沉无比,额角青筋突突一跳,强忍着才没有像个受惊的女人一样拿睡衣遮住自己的身体,语气像是结了冰:“出去!”
“出去?”郁小楼挑了下眉,“秦风,你在跟谁这么说话?”
秦风眼皮微微一抽,抿紧了嘴唇。
郁小楼却不放过他。他微微笑着,一步一步朝秦风走近:“问你呢,你在跟谁这么说话?”
秦风攥着睡衣的手背上暴起青筋。
郁小楼两手插在兜里,在他面前站定:“啊,看来有些人真是记吃不记打——”
“对不起。”秦风眼中掠过屈辱的隐忍,咬牙低声,“我错了。”
郁小楼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蓦地笑起来。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拍拍男人的脸颊:“哎呀,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风眼睫微微颤动,冷冷偏过脸。
郁小楼手落在半空,又笑了一声,转头打量下书房,就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一条胳膊舒展开搭上靠背,仰起脸看向面前的男人:“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晚饭时帮我解围呢。”
秦风垂着眸没说话。
“站那么远干什么。”郁小楼抬了抬下巴,神态像骄矜的波斯猫,“你过来。”
秦风不动。
郁小楼不耐地轻啧:“别让我说第二遍。”
僵持半晌,秦风脚下微微一动,站近了点。
郁小楼支着脑袋看他:“再过来点。”
秦风又挪了一步,长裤下肌肉紧紧绷起,运动后的热气透出薄薄布料,烘到郁小楼短裤下的小腿上。
郁小楼露出一点满意的笑,自下而上看了男人许久,忽然抬手,一把抽掉了秦风的皮带。
秦风眉眼骤然一紧,迅速抬手抓住皮带:“你干什么?!”
郁小楼看着他微笑,尖尖的虎牙抵住殷红唇瓣:“松手。”
秦风手背上青筋暴跳,终究还是忍耐着,缓缓松了手。
郁小楼细长指尖轻轻抚过深黑的皮带,没看秦风,像是随口一问:“刚刚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