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抬眼,处变不惊,“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柳霖的药膳一直是你负责,若不是你动了手脚,因何他能慢性中毒?”
谢蕴沉默了下,方道:“这话龙捕头也曾问过我,虽夫君的药膳一直由我负责,但我一直不曾假手于人,根本没可能有人在药膳之中做手脚。”
“那药罐呢?”
谢蕴仔细想了一番,仍旧摇了摇头,“药罐我每日都会清洗,旁人也无可趁之机。”
“那可否有人在你熬制药膳之前,便将药罐浸泡在旁的药中,在熬制过程中坏了药膳的用处?”
“不可能!我虽不是大夫,但也通晓部分药理,认得些草药,尤其是夫君的药膳,若有异常,我定能发现。”
“那在柳霖近几个月的膳食中,在你看来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是不同寻常的地方?”
“并无不妥,只不过倒是我近日比较贪吃,夫君常常给我去刘家果铺给我买水果。”
“那柳府的下人平日里可有对主子不满的?”
“不曾,柳家如今的家仆都是老夫人一手养起来的,跟着老夫人十几年了,即便是年纪小的几个也是家生子,对柳府一贯忠心耿耿,从未出现过对主人不满的情况。”
“那你认为谁最有可能给柳霖下毒?”
谢蕴沉默片刻,“想不到,夫君平日里性子和善,对待下人也是和颜悦色,从未听过何人与他不善。”
“那你与杨姨娘的关系如何?”
“杨姨娘
……”谢蕴话头顿住,“如大人所见,不大好。”
“你对她所做之事好似不太震惊?我听闻柳霖对杨姨娘也十分疼爱,若是如此,你在柳府的日子怕是举步维艰吧?”
谢蕴踌躇了下,“尚可。”
苏沅咂摸了一下谢蕴这二字,又瞧着谢蕴这副相貌和气度,怎么瞧都不像是一个市井商人家中的大夫人,倒像是历经生死战乱,时刻处变不惊的战士。
“你与赵三郎可相熟?”
“不认识。”
“可他却说与你相熟的很,你在此之前可曾见过他?”
“见过,一次是去年腊月二十四那日,我在街上采买,碰见赵三郎喝醉了耍酒疯当街调戏于我,被夫君前去警告过,一次是大年初六那日我去香山寺祈福,似乎他也在。”
“为何用似乎?”
“因为我不确定,当日只瞧见一个容貌有些相似他的,不过是一晃而过罢了。”
“也是,对于一面之缘的人,定然不会记得太清楚,何况是如此之人。”
谢蕴抬眼,神色依旧有些冷漠,“我记得。”
苏沅心惊了一下,“为何?”
“此等人,自然是要将他的相貌记得越清楚越好,以便下次躲得远远的,不是吗?”
苏沅点了点头,“他身上有个白玉玉佩,你可认得那东西是什么?”
“没印象。”
审谢蕴的过程十分顺利,因此待苏沅并无什么想问的之后,便派人将其送回了女牢,与杨姨娘分开关押。
龙五回来的时
候,苏沅刚从提审厅走出来,“审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