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踌躇道:“小女子不敢隐瞒,虽这……于姐姐的名誉不好,但是那日我真真切切的瞧见姐姐与那赵三郎在一处,二人瞧着似是关系非比寻常!”
“何时何地何处?”
“今年腊月初九,姐姐一直往香山寺跑,我瞧着好奇,就跟姐姐一同去了一次,没想到不小心碰到姐姐与那赵三郎幽会,想必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何出此言?”
“姐姐脾性好的很,若不是被那赵三郎逼迫,怎么可能会屈服他的淫威呢?”
苏沅听此,问道:“你不觉得谢氏是罪有应得吗?夫君重病,自个倒是趁此偷情,红杏出墙不说,竟还在暗地里利用厌胜之术陷害柳霖,其心如此恶毒,杨姨娘倒是认为谢氏脾性好?心善?这着实有些矛盾了。”
杨氏听此,面上有些赧然,“这……”
“杨姨娘口口声声为谢氏着想,可是我记得谢氏元月十二便已东窗事发,刚好是在你撞破二人之事的三日后,且是由杨姨娘亲自牵头,这又是为何?”
杨姨娘欲言又止,轻叹口气方才道:“官爷,我,我不知道了……”
苏沅与龙五二人对视一眼,“将谢氏唤来对峙。”
谢氏来的时候,头微微垂着,几日的牢狱着实让她憔悴了几分,不过姿容仍是秀丽无比。
谢氏走进提审厅,瞧见杨姨娘的当眼中诧异一闪,旋即跪下道:“大人。”
龙五盘问:“谢氏,你可记得元月初九那日
你在何处?”
谢蕴思索了下,方道:“那日我吃过早膳见夫君的身子还不好,看顾他吃了药便去了香山寺祈福。”
“可有人证?”
“杨姨娘便是人证,那日她同我一处去的。”
“香山寺中可见了什么人?”
“没有。”
龙五道:“那就奇了怪了,因何杨姨娘说碰巧撞见了你与赵三郎二人举止亲密,在暗地里幽会呢?”
谢蕴听此,面上倒是并不诧异,只是看了杨氏一眼,平静道:“不曾。”
龙五道:“那倒是奇怪了,你们二人究竟谁在说谎呢?”
杨姨娘惊诧道:“姐姐!官爷面前,您怎可说谎!”
谢蕴冷静道:“我并未说谎。”
苏沅态度温和,她上前将怀中的布偶拿出,递到杨氏的面前,“这东西你可认得?”
杨氏点点头,道:“自然认得,是姐姐房中的布偶。”
苏沅又递到谢蕴的面前道:“你可认得?”
谢蕴抬眼看了苏沅一眼,“认得,这是杨姨娘在我房中搜出的厌胜布偶。”
“那这布偶的针脚你可认得?”
谢蕴瞧了几眼,“不认得。”
苏沅又递到杨氏面前道:“你可认得。”
杨氏道:“这,我对于女工不太熟悉,也不认得。”
苏沅轻笑,目光温柔道:“如今闻名于世的四大秀是‘苏,湘,顾,京’,苏秀首屈一指,宫中八成绣品出自苏州,苏州八成绣品出自镇湖,巧的是杨姨娘和柳老夫人恰巧都来自镇湖,若说旁人不
懂刺绣也就罢了,可是杨姨娘不该不懂。”
杨姨娘额上冷汗微冒,“我……并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