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二人在里边时,季时与刻意压低嗓音,“你不是没空么?”
傅谨屹慢条斯理擦拭完指尖湿漉的水渍,矜贵的仿佛在私人法餐厅里按牛肉纹理在精致的切着牛排。
还略表贴心为她粗略抹了抹。
声音不压也低,他陈述,“你并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只是在知道我的流程安排后,擅自为我做了决定。”
季时与看他,“这不是你会做的决定?”
“你在涿安替我陪了爷爷那么久,我陪你回来看爸妈理所当然是应该的。”傅谨屹解释。
季时与捻磨着十指上的水分,直至指腹上最后一丝水分消失殆尽,恢复干燥。
措辞道,“但我只是遵守了我们最初的约定,以你的工作为第一位,不是么?”
她的回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们俩在里面磨磨蹭蹭什么呢?再不出来饭菜都凉了。”解云在餐厅朝里面催促。
“马上。”季时与高声回。
傅谨屹把团起来的纸,抛进垃圾桶里,沉吟道:“不平等条约你有拒绝的权利。”
“那99。99%我都拒绝。”季时与双手环胸,把着一股傲娇劲儿扬扬下巴,“剩下的那一分,算是给傅先生的薄面。”
傅谨屹垂下头低笑,“亲子鉴定都达不到季小姐的纯度。”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人?
她以为他答应,“那我们什么时候重新制定?”
当然按她的规则制定最好啦。
傅谨屹收起笑意,眸色如深潭曲折幽深,音色礼貌又春风和煦。
“傅太太,无理取闹的拒绝,是不作数的。”
他回绝。
整顿饭就是很温馨家常的饭,解云念着他们自从涿安回来江城之后,还没有回过一趟家里。
便张罗了这顿。
席间,多数是季清与傅谨屹在攀谈,聊着民生,再转到股市行情大盘,饭后还谈了谈国内外形势。
季清对于这个女婿是满意的,能力相貌都是有目共睹的出类拔萃,有些事情做的是他这个老江湖都称赞的程度。
解云就更别说了,现在出去几个好姐妹家里打麻将是她也夸,外人也捧。
傅谨屹对长辈自然是尊重的,遑论是自己妻子的父母,平日里礼数周全,碰上节日,无论人在不在江城,都会备一份礼准时让助理送上门。
所以更显的季年的话在季父季母眼里,是多么大逆不道!
季时与有点好奇,她要是哪天真的要跟傅谨屹离婚,解云跟季清是什么想法。
“你们这么喜欢傅谨屹,我要是跟他离婚,咱们家是不是还得多个干儿子?”
“呸呸呸,净说些不吉利的话。”解云透过落地窗看了眼门外接电话的人,以确保他听不见的声音说:“傅谨屹这个人,爸爸妈妈都是看在眼里的,很适合你,有些事你别做的太过分,他都会包容你的,你要是想提离婚,没门儿我告诉你。”
看来她提离婚这个事,是行不通的。
季时与吃完最后一口水果,“妈,你怎么那么相信男人呢,靠男人倒大霉的。”
“妈就是以前太相信你了,什么都由着你,才……”
解云意识到自己过急要说错话,后半句生生逼迫自己停下来。
听到这句话时,季时与的神经即刻紧绷起来,无意识下从原本坐着的姿态,瞬间直愣愣矗立,形成一种极度防御的姿态。
第一反应是望向门外的人。
好在傅谨屹刚挂断电话踏进来,看她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