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庄锦复离开金缕殿,苓术的耳朵还没有收起来,该死的耳朵,天劫过后它就不听话了。
三两个侍女收拾完走出来跟苓术行礼,说一切都收拾妥当,请她安睡,苓术走进屋里。
淡绛红色的纱帐垂落下来,夜明珠的暖光微微,室内燃着淡淡的安神香,苓术钻进被子里,将被子拉到下颌,绕过下颌把被子从两边往上拉,使脸颊也贴上舒适的被子,十分安稳地沉入梦乡。
翌日醒来,苓术出了一身热汗。
脸颊红红,她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她梦到了她和庄锦复。
梦里的庄锦复不像白日里看的那么有距离感,她朱唇粉面,轻声说了一句:“愿与你共云雨。”冰凉温度从身后拥来,苓术转身勾上她的脖子,将她推在温泉池边,相吻。
“怎的还不起?”庄锦复的清越的声音突然在周遭响起。
“啊啊啊啊!”苓术被吓得一激灵,大叫了一声,喊罢才知羞,忙捂住自己的嘴。
“我吓着你了?”庄锦复不明所以。
“你……你怎么乱闯进我的房间!”苓术蒙着被子喊道。
庄锦复的言语毫无波澜:“已经将尽午时了,海姑说喊你不起,怕你是在昨天被天雷击伤了,唤我来看看你。”
苓术听罢,慢慢将头伸出被子,只瞧了庄锦复一眼就缩回被子里了,她一眼瞧见庄锦复的唇……梦中的香甜她还清楚地记得……啊啊啊!
庄锦复坐在她床头,看着露出来的一对微往后压下去的狐耳,不禁气笑道:“怎么了?怕我骗你妖丹不成?”
她怕苓术心怀芥蒂,难得地多解释一句话:“我修行已至最高境界,要你的妖丹无用。”
她好好说,苓术这才慢慢地从被子中出来,刚一露头,手就被庄锦复抓过去。
苓术身上毛都竖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庄锦复没回答,见她食指和中指合并,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
原来是搭脉……还以为……
庄锦复平淡地说道:“心跳有些快。”
“心火太旺。”
“灵气暴走。”
“待会儿喝些清心下火的茶。”
“……”
她每说一句,就像敲在苓术脑门上,苓术羞赧,不敢反驳,跟个鹌鹑似的老实点头。
庄锦复瞧她今天的样子怪老实的,心中熨贴,原本以为这小疯子第二日还要来个大闹清息殿,搅得里外不得安宁,今日来瞧她,她倒老实,看来孺子可教也。
庄锦复甚是舒心,缓声道:“起来,为师教你调息。”
“教我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