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旬有时候会拿这个跟谢白榆谈条件,比如练多久音乐就可以去厨房折腾饼干。他有时候吃这一套,有时候不想烤饼干,这些条件就不管用。
遇到覃冶那天上午,他刚用练琴两小时换了谢荣旬陪他进厨房,烤了整整两盘饼干,一个个包装好了,下午带出去分了个差不多。
最后几块全给覃冶了,自己一点没留。
谢白榆当时想,能学不想学他明白,但是想学不能学是为什么?他不太能解,但就是本能觉得那个跟他说话的哥哥很难过。
不要不开心啊,唱歌应该是高高兴兴的事情。
“其实我都不太记得那时候说了什么了。”谢白榆说,“你居然记了这么久。”
覃冶想了想,说:“可能也因为当时刚好面临选择吧。”
他不想放弃在声乐表演这条路上走下去的机会,但是又说服不了自己真的毫无顾忌。
那时候的他,可能只需要加在天平一段的一个小砝码。
然后谢白榆就把那个小砝码,和一堆小饼干一起放到了他手上。
“那。。。。。。后来呢?”谢白榆问。
“后来啊,我上楼又去找了老师,跟他说我不退班了。”覃冶说。
他自己撑了一年,到高二的某天,覃冶在家门口见到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
他不认得那张脸,但是看到那人的瞬间却本能觉得安心,像有什么无形的线断了很久,终于又接触上了。
女人小心地问他:“你。。。你是阿冶吗?”
覃冶点了头,女人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她霎时红了眼眶,双手都在抖,“阿冶,我是妈妈啊。。。。。。我是妈妈。”
至今为止,覃冶都不知道,唐兰英是怎么自己翻出那些山,走过那么远的路,找到他的面前。
他也没机会知道了。
覃冶从来没想过要怪唐兰英为什么他们分开很多年,也没想怪为什么才找到他。他只心疼因为没有文化,一个人打三份零工来供他走艺考的妈妈。
那是覃冶第二次想要放弃,第一次跟妈妈起争执,直到遇到了边胜清。
谢白榆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覃冶对于安顿下来有个家这么执念。
他实在辗转过太多地方了,但是总没在哪完整过。
【作者有话说】
更完这两章我会去把前文一个时间线的小bug改一下,对正常看文没什么影响。之前写唐兰英是覃冶录取大学后去世跟现在行文的对不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