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冶听明白他的意思。喜欢唱歌,但是不喜欢上声乐课。好像很多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这样。
他笑着摇摇头:“我还挺喜欢上课的。”
男孩没得到认同的答案,不解:“还有人喜欢上课啊,好奇怪。”
“而且还有人,想上课却不能上吧。”覃冶苦笑,“没事儿,不明白挺好的。”
他跟男孩说:“我可能也要不能上课了。”
“啊?为什么?”男孩不解为什么有人喜欢上课,但是他知道覃冶说了喜欢。
那喜欢的事却不能做,该要多难过啊。
覃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小朋友。男孩也没等他回答。
他凑到覃冶面前盯着他看了半天,下了论断:“原来你在这里是不开心啊。”
他转到覃冶身边,跟他一块坐在花坛边上,把书包从后背解下来抱在腿上。
“那我请你吃小饼干。”他从书包里摸出好几块饼干,一股脑塞给覃冶,“大家都说我烤的饼干好吃,你快尝尝,不要难过啦。”
那些小饼干一看就是手工做的,也是手工包装好的。一个一个扭成麻花,有摆成无穷符号的形状。
男孩最后被妈妈接走的时候,还专门折回来跟覃冶告别。
他很认真地对他说:“你唱歌一定很厉害,不唱会很可惜的。你要开心哦。”
那时候覃冶不知道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就是谢白榆。
“原来我早就见过你。”
而且记了那么久。
“但是我却没能认出你。”
谢白榆没坐之前窦宇眠坐的小板凳,一直坐在床边。他侧身去捏覃冶的手:“也很正常啊。”他说,“我长大变化挺大的,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覃冶讲的这些他都有印象。
他小时候是那种能跟全世界聊上天的性格,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不想练声不想练琴。
老师都说这种性格好,上哪演出比赛都不怯场。但是谢荣旬有些发愁。她没想到被普遍认为能磨性子的乐器也没给谢白榆养得安分一点。
后来她不知道从哪听说烹饪也能磨性子,开始手把手教谢白榆做饭。但是谢白榆就是学不会,教了半年,只学会一个烤饼干。
偏偏就这一样是真感兴趣,烤得又好吃,还总发明一些奇特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