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恨裴朝朝恨得牙痒,但这时候又不得不服软了,
他的优点就是能装,能演,识时务,这时候就深吸一口气,掩去脸上的怒气,闭口不提她说他是狗的事,用气音同她小声说:“阿姐,不要给他看……唔!”
话还没说完,
那一边,裴朝朝就直接抓住他的尾巴!
她另一只拿腰牌的手跟着挪动了点,于是薄夜能从画面里看见一条雪白蓬松的狐狸尾巴。
她对薄夜莞尔道:“看见了吗?”
薄夜一顿。
她的手也很漂亮,骨肉匀称,这时候又弯起来,轻轻揉弄那狐狸尾巴,指尖泛粉,就好像那狐狸的尾巴在逐渐变热,将她皮肉灼红。
薄夜又想起琼光君梦里那画面。
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然后闭t?了闭眼,破天荒地给自己念了句清心咒。
然而却仍旧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喉咙,让他感到干渴,他顺手拿起旁边茶盏,却没喝水:“朝朝。”
裴朝朝应声:“嗯?”
薄夜指尖摩挲杯缘,看了她一会,才平和又温柔地说道:“这应当是狐狸,不是狗。”
裴朝朝歪了歪头,随即才抿唇笑:“狐狸?”
她随口解释,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弄那条狐狸尾巴:“我眼睛看不见,还以为是条狗。”
起初是她的手在动,
后来,就变成狐狸尾巴不由自主地摇动起来。
薄夜看着她的手,过了一会才又道:“朝朝。”
裴朝朝:“嗯?”
薄夜顿了顿:“不要摸狐狸的尾巴。”
他像长辈给孩子传授知识一样,口吻温柔,白色的头发和剔透平静的眼睛显得他像冬日温厚无暇的积雪,干净凛然,不带一星半点的色气,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
“它会发。情。”
那一边,
白策被攥着尾巴,浑身是汗,结实的小臂上青筋搏动。
在薄夜话落的一瞬,
他感到自己的尾巴又被狠狠掐了一下,
于是所有思绪像在这一刻被脑中炸开的烟花驱散,为了抑制住声音,他本能地咬住嘴唇,却弄脏了裤子,而身体虚弱又经不起接二连三的刺激,直接昏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白策发现自己在一间暗室里。
这里没有窗户,却挂满灯烛,所以很亮堂。
视线再往下,他发现自己被铁链锁起来,四肢变成白色毛茸茸的爪子。
他现在是狐狸的形态。
他先变回人形,身上的铁链原本锁在四肢上,是按照狐狸四肢的大小来捆绑的,现在变回人形,那锁链一下就变得很紧,箍在结实的小臂和大腿上,几乎要被他撑变形,
挤压的痛感让头脑也变得清醒。
白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牙齿几乎要咬碎掉。
这里空无一人,他不再掩饰,抬手去试图拽断那锁链,发出叮铃桄榔的响声。
这声音一响起来,
紧接着,
暗室的门就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