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谢明灼望向谢霁,“哦,我差点忘了,堂叔素来与章世子交好,看来是想为章世子求情讨饶。”
谢霁心中涩然无奈。
事到如今,他若还看不出谢明灼的目的,这个世子就白当了。
表面上是为“亲卫”讨公道,实际上是因“陆二被围殴”而来。
她设了一个局,先用射箭挑起章皋的愤怒,再用言语激得章皋口出秽言,以此为由,定章皋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
如此多的目击者,就算章皋再如何狡辩,这个罪名都是跑不掉的。
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这可比“公主为一猪倌殴打章世子”要令人信服得多。
谢霁脑袋高速运转,定了定神,方道:“公主有所不知,章皋素来对您尊敬有加,得知公主要重建养猪场,便立刻召来工匠修建猪舍,那些人都可以作证。方才他那般言语,是因为过度惊吓之后导致的癔症,并非出自真心,还请公主网开一面。”
“唔唔唔唔唔。”被捂嘴的章皋狠狠点头,滚出感激的泪水。
谢明灼反唇相讥:“本公主找百八十个犯了癔症的人,天天叫你贱婢,唤你孙子,你觉得如何?”
谢霁:“……”
“你再废话一句,以同罪论处。”谢明灼吩咐侍卫,“将人绑了带回去,找父皇做主。”
章皋惊恐摇头,目露乞求。
“公主,这些人怎么办?”姜晴问的是章府家丁和赤膊的工匠。
谢明灼:“章府的人全都带走,其余人留在此处,不得随意走动。”
“是!”
皇宫,谢家四口到底不放心,又调拨一批精锐侍卫,赶往朝阳门外南下关养猪场,护卫并迎接公主回宫。
百人侍卫高大挺拔,身着华丽的侍卫袍服,胯。下神骏逐日追风,穿过朝阳门时,关厢两侧百姓争相引颈。
谢明灼从养猪场重返官道,就看到威风凛凛的一众侍卫单膝跪在马旁。
不少百姓退到安全距离外,探头看热闹。
她面不改色登上马车,随手抓了几个壮丁,说:“养猪场里有不少伤患,去找大夫给他们医治,今夜守在此处。”
“卑职遵命!”
拥挤的人群中,宋游护住母亲和妹妹,目送公主车驾远去。
“游哥儿,你怎么过来了?”宋母方才没来得及问,这会儿开了口,“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宋游摇摇头:“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担心你们,回去吧。”
他总不好告诉母亲,因为涉及荣安公主,他听信市井之言,下意识往坏处想,认为公主和敬国公世子会发生冲突,担心母亲和妹妹返程途中遭受波及。
仔细想想,自己真是魔怔了。
难道被公主掳了一次,就一辈子都要带着阴影苟活?
宋游冷不丁扇了自己一巴掌,清脆利落,周围人听闻,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你这是做什么?!”宋母吓了一跳,忙扯住他的手,唯恐他犯了什么疯病。
宋游却是一笑,顶着巴掌印说:“之前浑浑噩噩,现下倒是清醒了不少。”
宋母:“……”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