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台澹然笑着,双手拍打着阑干,“我无父无母,大伯和大伯母也各落了下场,我如今就只剩二嫂这么一个亲人了。”
时修听见他语气里的怅然散在风里,同情之余,仍冷笑着乜他一眼,“你最好只拿她当亲人,若有旁的什么想头,趁早打住,那是痴心妄想。”
南台没说话,恰好西屏挽着顾儿走上来了,他忙迎过去和她们行礼。她们见着他也不意外,想来是早知道他要一道往江都去,时修心里益发生气,她娘不说就罢了,显然是不把这事当个大事,怎么西屏也瞒着不和他说?
他借故喊她,“六姨,方才听玢儿说你有口箱子像是裂开了,你随我下去瞧瞧丢了什么东西不曾。”
说话领着西屏下到那狭小的货仓里,仰头就是舱门,像天窗一样开在甲板上,给木板盖住了大半,梯子从那狭窄的口斜下来,随之斜。下来一束光,竖在彼此中间。
时修一手握住那木梯,一手叉在腰上道:“姜南台要到江都任职,你怎么没对我说?”
西屏看他这姿势像是兴师问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江都又不是你的,府衙也不姓姚,人家就不许去么?”
“那他要住在我家,这话怎么说?”
“这是姐夫的意思,姐夫说他孤身一人住在衙门里,吃饭也不便宜,反正家里有空屋子,就叫他在家住。三叔也不白住,他要给租子,每月还要交伙食费。”
时修轻声冷笑,“这是钱的事么?”
西屏偏着脸不说话,一副“无我无关”的闲适态度,觉得这舱内有灰尘,抬手扇了扇,嫌弃地瞥他一眼,“你还有话说么?没话我要上去了,这里头灰扑扑的,你也站得住。”
正好船动了,西屏身子一歪,朝前一扑,扑在他怀里,给他趁势搂住了没撒手。她急着朝上头看一眼,唯恐有人走过,一面推搡着,“放开。”
她在他怀里。蹭。着,三两下把他那股。火。蹭。起来,愈是不肯撒手,反将她揿倒在那斜斜的木梯上,“好不容捡着这么个空子,我能轻易放你上去么?”
西屏嫌梯子脏,使尽了力气推他,没推开,反被她揿住了两只手腕,她恨得握住拳头咬牙,“一会你娘找我了!”
“她这会忙着收拾舱房呢,才不得空找你。”
时修见她张嘴,忙一口封住她的唇,舌窜进去堵住她要骂人的词句。他想起那晚上做的梦,这一刻又像在那梦中,一样意。乱。情。迷,不过梦里无需这样提心吊胆,他因为紧张被人发现,益发急迫,手也颤抖,慌乱中只觉得刺。激和兴。奋。
他的手卷进她的裙底,一触到便笑了,“你分明也想我,怎么还和我装?”说着胡乱掣下她的里袴,将她一条。腿。由袴管里抽出来,勾住膝盖窝抬起来,就这么往里冲,一面仰着面孔看那狭窄的出口。
这见方一点货舱设在船尾,没人到这里来,但仍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清晰得很,仿佛就在头顶。这萦绕在周遭的危机使西屏哼也不敢哼一声,只咬住嘴瞪他,眼眶顷刻委屈得红了。
他厚颜无耻地笑着,急促地亲在她两边眼皮上,“我快一点,我快一点,马上就完了——”
西屏腾出手掐他的胳膊,他吃了痛愈发激。动,觉得自己像条狗,只有原始的极乐,这念头一闪过,非但不以为耻,还隐隐激。动。人说到底不也是动物么?读再多书,再聪明,这一刻也仅剩了兽性,他甘愿沉。沦。
因为环伺着凶险,他这次了结得快了些,替彼此都系好了袴子。西屏仰在梯子上,感到船在轻轻摇晃,一浪一浪的,似乎余。韵。未。断。
他贴在她脖子上痴痴地笑了一会,又撑起来亲。她,带着点顽劣的得意,“怕不怕?”
西屏回过神来,一巴掌掴在他脸上。他不痛不痒,也不生气,盯着她满脸的泪水假装吃惊,“哎呀,你哭了?外甥真是不孝,怎么好这么对你?”
她的睫毛打湿了三两根的黏在一起,鼻尖也红着,在斜撇下来的阳光里,有一种神性,这神性却是脆弱的,轻而易举给他侵。犯了。他一面有些负罪感,一面又得意,手在她脸上温柔地搽着泪,眼睛迷恋地在她脸上打转,“可我就想这么对待你。”
西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人不知怎么的,就喜欢说些没头没脑的呆话,就那么一点坏,全露给她了,难道这就是“杀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