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诓人,我眼睛都蒙着白绡,你怎察觉得到我有没走神。”
裴厌辞也不在意,问无疏查到了甚没有。
无疏拿着账本摇头,“没有,全都是糊涂账,很多对不上。”
几样对不上还好查,很多对不上,有人浑水摸鱼都难查。
“拿根箭来看看。”
无疏随手拿了一根,箭羽之间有些凹凸,仔细一看,刻着一个“宇”字。
这才是大宇的官箭。
之前杀他的那些土匪手里拿的箭上面甚也没有刻,光滑的很。
不是他们。
但扼鹭监的消息不会有错。
“你和毋离在这继续查着,我和棠溪先走了。”
裴厌辞说着扶起棠溪追,拉着他的手出门。
“大哥,你们去哪儿啊?”无疏叫道。
“保密。”
守卫的人立刻跟在后面,看裴厌辞带着一个瞎子在街上四处转悠,时不时买一个小玩意儿,渐渐放松机警。
“想甩掉季怀永的人?”棠溪追贴耳小声道。
“你有办法?”裴厌辞道,“不能暴露扼鹭监的人。”
“叫声师父,我帮你。”
“你才教我几天武功啊,我多亏。”
“那就叫夫君。”
裴厌辞暗暗给他一脚,道:“有没有点自觉,要叫也该是叫夫人。”
“也行,我不挑。”棠溪追笑道,“不像某人啊,在床上惯会享受,平日里又爱面子。”
“爱面子的人难道不是夫君吗?”裴厌辞叫了一声,感觉也没那么难说出口,“夫君看起来不太行,改明儿我就去找个身强体壮的。”
“那我可得看紧夫人了。”棠溪追搂住他的腰。
在身后看守的士兵本来好端端地盯着人,却无端多出了几道重影,等揉了眼睛细看,两个大活人就在几步之远的眼前生生不见了。
裴厌辞感觉自己就是好端端地走着,扭头一看,那两个士兵惊讶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却没有聚焦在他俩身上。
“你被我拐跑了。”棠溪追附耳道,“想去哪里?”
“附近有没好玩的?你之前来过吗?”
“来过。”棠溪追诚实道,“想要玩,还这么麻烦甩开人做甚?故意做给季怀永看的?”
“他不自乱马脚,我们怎么查出东西。”
裴厌辞和棠溪追游玩了大半日,等回到驿馆,季怀永的人早就等候在那里。
一看到来人,立刻将人请上了马车。
等来到宴请酒楼,他与季怀永寒暄了两句,与度州的一些守将打个照面,这才依照官职做好。
酒过三巡,季怀永打探道:“大人下午时可有查出甚来?”
他的人跟到半路就不见了,这让他不免有些心慌。
甩开他们,谁晓得是去秘密查了甚。
“哪里有那么快。”裴厌辞道,“边塞苦寒,真是苦了你们,一守就是好几年,还要时时提防大熙的侵扰。按说自打年初姜小将军大败大熙后,咱们应该能过好几年安生日子了吧?”
“哪能啊,这不,秋收才刚结束,大熙就三不五时来偷袭一次。”一个手下道,“否则咱们时不时从兵械库里领那些箭簇做甚?”
难说不是送给南方的土匪来杀他。
“裴老弟,咱们可都是自己人,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啊,若是找到咱们边防的问题,还请指出来,我们也好尽快改正啊,你说是吧?”季怀永的语气里已经不经意间夹带了一丝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