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月土样本。”兰秋年抬起头,对聂舍说。
“好。”聂舍直接应下,头脑发昏地攥紧拳,条条青筋暴起在他的脖颈与小臂,似乎能窥见其中灼热奔流的血液。
兰秋年意识到聂舍此时应该很紧张,连带着n6庞大的身体都有点瑟缩的意味,让他抚理的动作很难发挥出用处。
“…”兰秋年眼尾一撇,他的技术很差劲吗,至于难受成这样?虽说他被押在禁塔的那段年岁没受过系统学习,但他自己读过很多相关的书,还…还实操过两次,应该不会出差错才对。
这绝对是聂舍他自己的问题。
“放松。”兰秋年指令道,听见聂舍低沉地“嗯”了声,手下的n6却没随之改变,依旧将头顶进他的怀里不肯显露出来。
兰秋年眉尖挑了挑,冷静地思考起目前状况,聂舍阳奉阴违,n6跟着捣乱…但这两者之间本就是共生的关系,搞定哪个都一样,何必非得让聂舍调整?
—就因为他智商比n6高吗?
兰秋年反倒不喜欢智商高的人,因为那通常代表不好忽悠。
“坐下。”兰秋年话音清楚道。
n6试着撒娇糊弄,但它的体型属实不适合做这种事了,兰秋年不为所动,它只好不情不愿地从怀里退出来坐下。
“闻。”兰秋年将手背悬在n6的鼻子前晃了晃。
白色的舌头舔上来。
兰秋年强行将那段舌头怼回n6的嘴里,又将手放在刚才的位置:“闻。”
这次n6听话地嗅闻。
“趴下。”兰秋年说。
n6从令如流,乖驯地趴下、榔头状的尾尖殷勤地摇起来。
兰秋年大感满意地点头:这还不好治吗?
他摸在n6的后脑上,一路捋到腰部,反复来了几次,心底似有似无地链接到n6此时的情绪—是满到将溢的欢欣。
聂舍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寄物被兰秋年训得跟狗一样,大脑前所未有地混沌。他自持的外壳有些碎了,步伐坚重地向前了一步,向来沉淡的双眼目光燎燎地锁定在兰秋年的脸上。
“你我也要摸吗?”兰秋年一惊。
回应他的是紧扣到肩膀上的双手,烫意穿破了衣服,传递到他肩部的皮肉上。
兰秋年骤然有种被猎食猛兽盯上的错觉,语气生涩:“。。。为什么要这样?”
对方没有回答他,随后他的手被尽量轻柔地覆住了,聂舍的五指不由分说地穿进他的指间,与他一同搭在n6的背上,带来连绵的滚热。
聂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越界了,知道这太有悖他一直以来的观念,知道兰秋年会怎么想他。
但他竟头一次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他甚至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压下咬在对方颈间的欲。望。这种渴求让他心惊。以他的条件想获得薪塔的译使救助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他就是因为不想被碰触、不想和译使产生任何羁绊,更无法接受谁来走进他的精神领域,才会瞒着这件事迟迟不上报。
但兰秋年摸在n6背上的一瞬间,他却满心都是欣悦。
兰秋年眼见事态有失控的趋势,这个一直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这会像是要把自己吞了,他草草又顺了几下毛,就不顾n6委屈的挽留从聂舍手中抽出手。
“结束了,聂宿长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兰秋年避开直挺挺站在他面前的人的眼光。
聂舍如梦初醒,立刻后退三步,将n6塞回精神领域。
“谢谢。。。你的献祭。”聂舍缓慢地、不可置信地、如同蒙受神眷一般低声说,“对不起。”
兰秋年不愉地皱眉,眼底细细碎碎的晖光弥漫。
“下次我会让你跪下。”他用力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手,试图抹消刚才的炙热,抬头直面聂舍,第一次毫不恭敬地说。
可能是刚建立的短暂精神联系让他多了几分气性。
聂舍怔忡。
美好到无从描述的体感在他脑海中流连辗转不愿离去,他略微牵了一下嘴角:
“下次,我会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