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玩意儿。”谢景行见他混不吝,又捏了捏他的脸颊。
殷无极声音却更哑了:“我很有用的,可以替您熬药,下厨,现在还可以暖床……屋外雪大,南方又湿冷,您会要我的。”
“要你?”谢景行又笑了,“怎么个要法?”
“当然是师尊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帝尊虽然披着年轻的壳子,却早已不是当年被谢衍调戏一下就红脸的纯真少年,他欺上去,细密的眼睫忽闪忽闪,顾盼神飞的模样。
“我也冷,先生,暖暖我吧。”殷无极以退为进,软声哀求。
若他是平日的成年模样,攻击性强一些,威势重一些,谢景行哪里会被他骗到。
可无奈,他这副少年的皮相,褪去孤戾之色,就漂亮的太过,太有欺骗性。
谢景行最终还是没有赶他,而是贪他身上的暖意,把一只真正的狼放了进来。
少年大魔心满意足地被他一起裹进了大氅里,偎在他怀中,像是被撸顺了毛的小狼崽。
他这模样年纪尚轻,骨骼纤细,还未长开,体温却烫热如暖炉,正是双手能揽住,可以搂在怀里、抱在膝上,细细疼爱的模样。
谢景行环住他,体温带来的暖意就浸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舒适地叹息一声。
“乖,别动。”谢景行的鼻息温柔地拂在他的耳畔,轻声一笑,“好孩子,让师父抱抱……对,把爪子放下来,真乖。”
殷无极搭在他腰侧的手顿了顿,还是惋惜地放下,缩着手脚钻进师尊怀里,脑袋却被一只纤长的手按住,揉了揉。
"师尊欺负人。"他软软地控诉了一声,却见谢景行眼眸一深,右手从揉他后脑的发丝,转而滑到他的侧脸之上,轻轻抚摸。
他少时颠沛,吃了上顿没下顿,孤弱无依,后来拜师修行了,才被谢衍从孤弱的小狼崽子养成了小漂亮。
时间让他成长为独步天下的一道霸主,但他却宁可窝在师尊的臂弯里,听他讲故事,做他的乖徒弟。
“怎么欺负你了?”谢景行捏了捏他的下巴尖,只觉得软,然后慢慢笑道,“帝尊横绝天下,我还能把帝尊欺负了去?”
“这不一样。”
殷无极年轻的身体气血充盈,又不是当年那个慕艾少年,而是尝过情与欲的百般滋味,也从里到外将师尊吃过不知多少遍。
这段极其隐秘,却又全然悖德的关系,自始至终,都藕断丝连着。
也就谢景行不避忌,过了一世,仍然不记教训,还把他当徒弟宠,他却贪恋情爱,满心想做他师父床上的好情人,睡的他神魂颠倒,食髓知味。
别说谢景行现在还在病中,就算是大好,修为差距摆在这里,他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就怕自己失控。
所以,他生生压下骨子里的热,钻进他大氅里,闷着声不说话了。
不透风的大氅之中,两人肌肤相贴处微微汗湿,浸透骨髓的药香就往他鼻子里钻。
殷无极喘息着,不敢乱碰,手揽着对方纤细的腰,浑身都泡在他的味道里。这种刺激,让他筋骨皆酥,几乎飘飘欲仙,腰下却极是难受,生生压着欲,只觉得自己要烧着了。
谢景行又饮了一口参汤,觉得药力让他身体也微微发热。膝上还趴着个小家伙。
他无奈,于是一弹指,把案几移到别处,淡淡地笑道:“闷着做什么?起来,压着腿麻。”
听他说腿麻了,少年立即掀开青色大氅,调整了姿势。
少年跪在床榻上,露出含情的眉目,浅绯色的嘴唇,垂在脸侧的墨发。
白衣青年看去,只见少年的脸庞昳丽静美,原本的苍白容貌,因为热,染上淡淡的粉色。
少年掀起眼睫,喉头焦渴,嗓子带着点哑:“师尊,亲亲我。”
殷无极平日里总是端着腔调,故作正经地唤他谢先生,矜持又端华,要甜头都是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向他索吻,还是第一回。
他这句师尊一叫,谢景行忽的耳根一热,只觉悖德。
殷无极湿润的绯色唇瓣开合着,软声哀求:“就一下,好不好?”
他还是少年人模样,看似乖巧无害,实际上不知与他肌肤相亲了多少回,可中间又横着身份立场之别,宿世冤仇,师恩养恩与伦理纲常。
谢景行顿住,没拒绝也没同意。
他重生一次,七情六欲俱在,早已不是圣人。
曾经尝过许多回的弟子,如此不死不休的痴缠上来,他又不是柳下惠,又怎能对他置之不理。
他还要想办法对抗天道,若是对弟子再下了手,让死去的灰复燃,以殷无极这般重情的性子,又会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