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为了杀祝卿安不得不忍痛给予大伯,请他出手将人除之,只要成功,她念头就能通达,那这一千灵石花得倒也值当。
陈兰欣焦虑不安等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也不见人来,她忍不住在房门口来回踱步,同舍的女弟子见状,便出来询问:“陈兰欣,你怎么了?”
“没事……”她心不在焉回了声。
“我们几人决定明日一早去北山兽林历练,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好。”
陈兰欣本来想拒绝的,可一想到陈伯伯这么久没有消息,她还是决定去那边一探究竟,便和她们几个一起走了。
虽然北山兽林很大,想找一个人不容易,但几人带足了丹药和辟谷丹,要在此历练一个月,陈兰欣应该能找到陈伯伯。
……
祝卿安和越尔周在夜间繁华有喧闹的街道上,她也没了游玩的心情,二人肩并肩,往之前定下的客栈走去,偶尔,祝卿安会微微仰着头,悄悄瞥一眼戴着面纱的越尔。
今日的越尔第一眼看去,还是那么的惊艳,一如那晚第一次在北山兽林见到仙女的感觉一样,叫人移不开眼,夜晚将她的眸子遮成深邃的黑色,就如天上浩瀚的星河一般璀璨。
祝卿安看入迷了,她好想把面纱摘下,细看那张绝世倾城的容颜,她完全不知自己的目光有多直白,直到越尔侧目瞧来,她才收回视线。
祝卿安红着脸:“师尊怎会来此?”
“路过买丹鼎,恰好瞧见你被人带走。”越尔把丹鼎给她,依靠面纱与黑夜的遮挡,半点都瞧不见她扯谎后的样子。
丹鼎不大,恰好可以抱住,只是这个丹鼎的款式稍微叫祝卿安无感,鼎盖有个大红珠宝,鼎身镶嵌着鎏金一般的条纹,四周都有各色的宝石做点缀,把鼎抱在怀里如抱烫手的山芋。
“师尊的眼光真是特别。”
“你喜欢就好。”
“??”祝卿安也没说自己喜欢,算了,有丹鼎炼丹就算不错了,她也懒得去辩解,将其收入储物袋,“多谢师尊。”
今晚所发生的事,倒叫祝卿安越发坚定要练好丹药,她迫切地想要突破到凝神期,因为只有踏上凝神期,才算真的走上修仙的道路,她才算有自保的能力,而不是去依靠别人。
“以后瞧见万鬼宗的人就绕道走,若是绕不过去,也绝不能听信他们的话。”越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冷,如冰川河流,不带一丝温度。
祝卿安点头,她还以为越尔也知道万鬼宗的人名声不好,所以才会有此叮嘱,可当她去瞧越尔时,才察觉一丝不对劲,越尔的目光充斥着骇人的凉意。
祝卿安惊惧:“师尊可还好?”
好吗?
越尔很不好,生前被万鬼宗的人抽经扒皮,她永生难忘,可不知道为何,她不恨,只记住了痛,但这些痛都是因为祝卿安最后一掌逼迫她显出原形带来的,想到这里,越尔停下脚步看着祝卿安。
祝卿安也停在原地,倍感疑惑,说:“师尊有何话可以直接同我说。”
“祝卿安,我还能信你吗?”
什么叫还能?
祝卿安不是很明白越尔的意思,更不明白今天的越尔是怎么了,变得奇奇怪怪,不过想了想,好歹对方是女主,她还是顺着一点回答就是:“师尊自然是可以信我的。”
越尔走近,微微倾身靠近祝卿安,淡淡的梨花香包裹着二人,她附耳轻声说道:“若我同你说,我并非人族修士,你当如何?”
原来越尔想说的是这件事。
祝卿安摸了摸发痒的耳垂,她之前看人物设定时,女主是排第一位的,会看得特别仔细,知道越尔并非人族修士,而是龙神冰夷之后,依靠幻虚戒隐藏真身。
不过神界天门闭合,数千万年未曾有人到达渡劫之境打开天门,这龙神一族是从何而来,祝卿安也不知道,要知道龙神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是宝贝,其骨可为器、其肉可入药、其鳞可做甲、其血可长寿,这件事若被人知道,越尔定会没命的。
可偏偏越尔是女主,有天道气运庇佑,祝卿安也不会傻到把这件事昭告天下,不然可能越尔没死,她自己倒先被一剑穿心了。
祝卿安定了定神说:“不如何,无论师尊是人是鬼都不重要,我只知道现在教我修炼的是师尊,救我的也是师尊,此恩无以为报。”
越尔静默了一会,也不知信了没,只听她淡淡说:“我不需要你回报,好好修炼就行,走吧,回客栈歇着,明日一早回宗。”
“哦……”祝卿安想起什么,把茶杯和茶叶拿了出来,递给越尔,“对了,这是和师尊换的茶杯,还有这盒茶叶,不知师尊喜不喜欢?”
“嗯!”
祝卿安没听见越尔说喜不喜欢的话,她也不在意,举起手把东西往前递,越尔在接过茶杯的一瞬间,两指不可避免相触,一股酥麻的电流迅速从指尖传来。
叫人头皮发麻。
祝卿安立马收回手,等回了道玄宗,她把灵乌交给茵曼养活,自己则躲去房间里,直径往床上趴去,拿起床被往头上盖。
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方才和越尔触碰的一瞬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异样感袭上心头,她不是讨厌这种感觉,而是有点心慌,不知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