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这么走?
迹部还有些怀疑幸村是不是只做做样子,遂放慢了脚步,看看他是否有反悔迹象。
“你怎么走那么慢?”幸村走出几步后发现迹部落在他身后,停下来疑惑问道。
迹部看看他,又朝西瓜头看一眼,再次向他确认:“你真不管他了?”
“我不认识他,而且,已经给过药了,不是吗?”幸村如实道,少年的伤看起来挺严重,他就算有心想要帮忙也得人家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人家不愿意的态度表明,他还往上凑,未免太招人烦。
迹部一时竟无言以对。
不过这样也好,善良,却不圣母,这是幸村的美好品德。
“等一等……”迹部扬起唇角准备与幸村一道离开时,那脾气不好的西瓜头却突然喊住他们。
迹部嘴角弯起的弧度瞬间拉平,心道:如果这家伙嫌药品多余他也是会回收的,才不惯着这家伙!
幸村不知迹部心里所想,被喊住也没露出多余情绪,只是转过身望着他,等待他接下来所说。
西瓜头依然面无表情,那目无一切的眼神看起来甚至有点讨厌,他用他那不怎么友善的语气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哪所学校,药品我会还给你们。”
今天周末,迹部和幸村穿的都是私服,也没有冰帝的校徽。
迹部并不在意一两瓶药,不过他没开口,而是想看看幸村怎么回。
幸村微微笑了笑:“我是幸村,他是迹部,我们是冰帝初中部学生,如果你过去,可以将东西送到门卫处,或者你自我介绍一下,我会和保安先生提前说一声。”
冰帝在东京算得上是顶好的私立学校,除大学部比较自由开放外,其他部出于对学生的安全考虑,是比较严格限制外人进入的。
西瓜头听完后并没觉得幸村斤斤计较,他点了下头就说:“亚久津。”
“咳……咳咳……”幸村还没记下,一旁迹部就被自己口水呛到了,脸上表情是幸村没见过的一种类似见鬼的表情。
“喝点水。”幸村也顾不上他呛着,给他拍了两下背后就从网球包里拿出水杯给他。
迹部喝了两口水,好容易缓过劲来,脸都呛红了,可他视线仍然落在西瓜头少年身上,勉强恢复后才不敢置信地问:“你叫亚久津?全名是什么?哪所学校?”
西瓜头眼神犀利看着他,言简意赅回答:“亚久津仁,山吹中学。”说完顿了下,露出一个冷酷凶残的笑:“你有朋友被我欺负过?”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迹部根本没听进他后一句说的什么,他脑海中回荡着“亚久津仁”和“山吹中学”这两个名字,看向亚久津的目光从震惊错愕到复杂再到麻木……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哈!
哈哈!!
哈哈哈!!!
亚……久……津……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亚久津,哈哈哈哈哈哈。
迹部的神情实在太容易看懂了,但也正是因为太容易看懂,才让两个看见的少年倍感莫名,且不说初次见他的亚久津,就连幸村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像是抽了风,亚久津的名字有那么好笑吗?
亚久津的名字不好笑,可亚久津如今的形象真的非常让迹部大跌眼镜是真。
上辈子的U-17里,亚久津作为集训成员之一也是极具存在感,姑且不谈他在球场上爆发出了何等恐怖的潜力,还能从职业选手手中赢球,迹部乃至集训营多数人对亚久津的印象都停留在“暴力的不良少年”上,这家伙独来独往,脾气臭说是集训营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迹部和亚久津没什么交集,但亚久津的网球天赋,不,应该说,他的运动天赋是得到所有人一致认可的,也包括集训营那些教练。
他记忆里的亚久津,身量高,四肢修长,运动神经发达,但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分明一头张扬白发,每次都需要用许多发胶打他的头发。
再看看现在——一个和他凶恶外表一点不相称的西瓜头。
反差太过巨大以至于自认忍耐力一流的迹部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迹部,你笑什么?”幸村是真被他给笑得有些发毛了,不禁想摸摸他额头是不是生病发烧了。
迹部后知后觉发现幸村和亚久津看他的眼神诡异,尤其亚久津,那一双比常人要小一些的瞳仁看向他时充斥着一股危险的信号。
他摆摆手,随口胡诌:“我在英国时看过一个脱口秀节目,有一位日籍嘉宾叫亚久津,他脱口秀讲得非常生动有趣还好笑,我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听到亚久津名字时才想到那那位嘉宾的脱口秀,一时没忍住笑,不好意思。”后面的“不好意思”是对亚久津说的。
亚久津狐疑的看着他,并不相信他所说。
迹部终于收敛起之前的一切情绪,坦然道:“亚久津,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我的朋友是我同校社团部员,我很肯定,没人与你发生过冲突。”
“是的,我可以作证。”幸村看了迹部一眼后道。
亚久津目光深深看着迹部,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和破绽,但很可惜,迹部也就初听他名字时太过震惊以至于没能控制好表情,现在他回过神来了,想掩藏真实情绪那还不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