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沈山被抓了!”何兀急匆匆的往书房里去,神色焦急。
书房里,燃着香炉,细细密密的烟雾盘旋而上,室内弥漫着浅浅的檀木香。书案旁放置着一个瓷瓶,插着几根颜色绚丽的孔雀尾。
一位老者沉着眉眼,手执毛笔,正在练字。一旁的婢女,正在安静磨墨。
老者抬头,看着沉不住气的何兀,内心叹息。他沉声道:“你出去,”
“是。”婢女轻声回应,出了书房。
屋内只剩下了何兀,以及何家主,何岑。
“爹!沈山已经被抓了,他的家眷也全部投到大牢里。就是今早的事情!”何兀有点急,沈山被抓,势必会牵扯出何氏。
何岑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怕什么,不就是被抓了一个知府,跟我们何氏有什么关系?”
何兀问道:“若是这沈山将我们供出来……”
何岑将手里的笔轻轻放下,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
“不过是朝廷里来了几个官员,能拿我们怎么样?”何岑语调虽然平淡,但是话语里的狂妄之意倒是分毫不减。
何岑看着何兀,道“若真是犯到何氏头上,杀了便是。”
第88章第88章
打开沈山的密室,章台岁嘴巴都长大了,一整个目瞪口呆。老实说,他这么大岁数了,两袖清风。真的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真金白银。
成箱成箱的摆着,码的整整齐齐。随便掀开一个箱子,金光灿灿,看得他双眼发直。金钱真的要闪瞎他的双眼了。每年贪这么多,就拿来放着。
有命贪污,没命享受。
乔昭和章台岁将账本取回来的时候,徐霁和徐淮垂手守在门外,两人面色冷肃,气氛凝滞。
徐纾言从牢狱里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苍白着脸,垂着眸子,静默得像是阴暗中的植物。
一回到官驿,就进了自己的屋里,然后再也没有出来。徐霁徐淮自然发现掌**情不佳,回了屋也没有动静,更不敢打扰他。
钥匙的位置也是差人去告诉的乔昭。
乔昭准备把账目带进去,路过,又看到徐霁徐淮要死不活的神情,还是停下来问了一句。
“怎么了,掌印出了何事?”
徐淮摇头,不愿多说,语气有些冷硬:“无事。”
看这样子,那就是多半有事。乔昭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与你无关。”徐淮拒绝回答。
在徐淮眼里,掌印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冷漠无情的。掌印绝不愿意将他的脆弱的一面示人。
尤其是乔昭和掌印已经闹掰了,在徐淮眼中,乔昭就是掌印讨厌之人。所以他要维护掌印,就更加不愿意让掌印在乔昭面前低一头。
乔昭觉得有些莫名,也不是她惹人生气的吧,干什么对着她发脾气。
徐淮就是徐纾言太纵着了,跟狗脾气一样,乱咬人。
“算了。”乔昭也懒得过问,反正现在两人公事公办。
她正要推门进去,徐霁又叫住了她。
“乔都尉,掌印今日心情不佳,您劝劝他。”徐霁温和道,语气中带着恳求,“别人的话,掌印不爱听。但是乔都尉说的话,掌印总能听上几分。”
“今日审沈山的时候,许是触动了掌印的凡尘往事,有些郁郁寡欢。”
点到为止,再多的徐霁就没有再说了。毕竟是徐纾言的私事,徐霁不能僭越了去。
乔昭点头,估摸明白了一点。
她推开门,徐纾言正在书案边写字。他垂着眼眸,眉间含着郁色。徐纾言写字的姿态极佳,头正身直,打眼一瞧觉得赏心悦目。
“出去。”徐言头都没抬,语气有些冷。
乔昭站在原地,朗声道:“我将账目带回来给掌印过目。”
听到是乔昭的声音,徐纾言抬头,看向乔昭,怔怔道:“乔昭。”
“账目已经找到了,在他前院的假山下。章大人粗略看了一下,确实有问题,让掌印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