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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狗小说网>朕靠宠妻续命by故栖寻 > 7080(第9页)

7080(第9页)

问答间,幕七不知何时从后面贴上来,站得极近。

雍盛也不客气,顺势将后背靠上去,卸了一半的身体重量给他。

怀禄领命去了,狼朔却还在原地支支吾吾。

“怎么了?”雍盛起疑,“还有什么别的隐情么?”

“那妇人口中一直在胡喊乱叫。”狼朔挠着头道,“一会儿哭孩子,一会儿哭丈夫,还一个劲儿地喊冤。”

“喊冤?”雍盛歪斜的身子回正了,肃容道,“何冤之有?你去详问,算了,直接带她来见朕。”

第74章第74章“朕认床。”

已是后半夜,雨雾散了。

不起眼的马车上,灰蓝衣裳面白无须的男子搀下一位失魂落魄的民妇,那民妇的粗布裙摆还在往下滴水,身上裹着一件与她格格不入的大氅。大氅一看就很昂贵,她瑟缩着,小心翼翼捧着大氅底部,尽量不让它拖在地面沾上尘土。

她颤颤巍巍往前走出两步,干瘦枯瘪的手倏地抓住身边男子的衣袖,扑通一声跪下。

男子阻拦不及,拉扯中只能跟着单膝点地蹲下,与她平视:“吴娘子,我也只是个奴才,身份卑贱,你跪我,我生受不起。”

被称作吴娘子的民妇已哭了太久,嗓音粗哑得像是灌了满喉咙砂砾,砂砾互相摩擦,碰撞出泣血般令人心惊的动静:“大好人,活菩萨,那位大人果真能救我相公吗?”

她竭力瞪大红肿的双眼,死死盯着男人,生怕对方的表情里透露出一丝敷衍与欺哄来,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她将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将她从鬼门关外拉回来的人身上。就在刚才,她攥着身上的大氅,暗暗下定决心,马车里的大人说得对,她若死了,就是称了仇人心意,世道坏成这样,就是死,她也得拉着那群丧尽天良的东西一起死。

“你放心,我家大人从来说到做到,只需照他说的去做,必保你相公平安归家的。孩子命苦,快些整理收殓了,让孩子早日入土为安吧。”

“好,好,好好好,入土为安。”吴娘子一迭声应着,每说一个好字,她那晦暗消沉的眼中,自死亡与绝望的阴霾里,就爆出越来越慑人的寒芒来,“我儿没了,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入什么土?哪里来的安?他们都得偿命!只有他们都偿了命,我儿在阴曹地府里才能安心!”

怀禄叹口气,明白此时为人母的心情,越发耐心细致地将人安抚好,再交给狼朔妥善安置。

再转回马车时,远远瞧见缃荷行首正将一个从河底打捞出的精铁匣子交给幕先生,幕先生接过后第一时间打开匣子察看了里面的东西,怀禄尽可能地伸长脖子,也未能窥见分毫,只留意到那匣子的开启方式好生奇异,竟是个复杂的机关匣。

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要如此郑重其事地锁在机关匣中?

登上马车后怀禄将此事告知皇帝。

皇帝还沉浸在方才吴娘子的冤案中,并未留神细听,过了好半晌,方惊醒般回问:“你方才说幕七捞回一个什么?”

“机关匣,铁做的。”

怀禄又说了一遍,突然发觉皇帝的脸色难看得很,苍白骇人,嘴唇也因抿得太紧,逼出不正常的乌紫色来,心中暗呼一句苍天老爷,忙斟了杯热茶塞进他手心。

一碰到他指尖,又觉察到皇帝在细密地颤抖,心疼极了,忙又将他双手拢过来捧着揉搓,劝说道:“爷又发了邪性儿了,吴娘子丈夫蒙冤,孩子夭亡,是苦命人不假,但天无绝人之路,这事儿既被爷撞上,说明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就是天大的冤屈,也尽能洗刷净的,您收收火气,且顾惜些自个儿身子。”

“老天眷顾?”雍盛齿间迸出一声冷笑,“倘若今日她遇不上我呢?倘若她就此跳河溺亡了呢?这一家人,三条命,是不是就从世间神不知鬼不觉地蒸发了?谁能知晓他们的冤情?谁又能替他们洗冤?”

“主子爷……”

雍盛紧咬着的后槽牙发出咯吱声响,他极力抑制着狂躁的心跳,喉间又腥又热,“今夜有个吴娘子被逼得跳河,昨夜就有个王娘子抹脖子,明夜就会有个陈娘子上吊!我今时今地救得了这一个,昨时昨地,明时明地,我又如何能尽数解救?是什么逼得她们寻死?是大雍!朕的大雍!朕纵容得那些狗官,叫他们敲骨吸髓贪赃枉法,逼得百姓在这世道上活不下去!是朕不仁……!”

胸膈间气血翻涌,他情绪激动,语气浊重得令人发瘆,话还没说完,扭头就呕出一口血来。

“圣上!”怀禄吓得魂飞魄散,扑身过去,哆嗦着拿袖子去给他拭血,“您千万别动气,太医一再叮嘱……”

“少大惊小怪。”雍盛喝令他噤声,别开头闭上眼。

满腔积郁吐不出按不下,喉口像堵着一团棉花,他大力吸气,闻到恶心的血腥,再木然透出,平复道:“去,唤幕七与缃荷进来,朕有事需得他们帮忙。”

怀禄知道皇帝此时正在气头上,不敢违拗,匆匆将车厢内收拾了,奔去邀人。

不一会儿,车帘子撩开,缃荷先进,寻角落坐下。幕七后上,一进来就皱起眉,目光扫过雍盛沾了一星血渍的衣袖。

雍盛将袖口拢起,轻咳一声,脸上再无此前嬉笑之色,对缃荷道:“向你打听一人。”

缃荷显然刚受了训,对雍盛的态度也恭敬许多:“圣上请问。”

“你可认识闵仁兴?”雍盛口中吐出一个人名。

缃荷朝幕七望了一眼,点头道:“当然认得,闵大少此前可是我们幽蘅院的常客。”

“好,那也算对了门路,你且与朕说说此人。”雍盛的语气平直如白水,寡淡得让人不安,“家世门祚,品性德行,最好事无巨细,说得好,有赏,说得不好,有罚。”

缃荷未语先笑:“奴婢别的本事没有,却是个真正的包打听,没有说不好的。这闵仁兴啊,就是那闵添良的独子。”

“闵添良?”雍盛搜寻记忆,“可是京城里那家闵记香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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