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上是明徽代入赵晖身份的吐槽,但估计赵晖本人的想法也八九不离十。
明徽享受惯了快餐式感情,脱口道,“可情欲易得,和爱意与敬重也不一定挂钩啊。”
“易得?”赵晖疑惑,指了指自己方才被扯乱的衣角和发髻,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我每每与凤屏同房,甚至衣服都不会皱,我根本不知她欢愉与否,是否觉得厌恶。”
哦,原来是夫妻生活不和谐啊,怪不得需要找人倾诉呢。
等一下,这是他可以听的吗!!
明徽面色不变,内心震惊之余仿佛一只哥斯拉在喷火咆哮,一脚踢翻高楼大厦,一拳打穿铜墙铁壁!拜托他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能给别人当军师!
“那……那……”明徽犹豫半天,脸憋的通红也不知怎么把话说出口,结巴半天只好硬着头皮道,“也不曾……亲……亲吻过?”
“不曾。”赵晖面色紧绷,眸底却异常平静,话也说的斩钉截铁,干净利落。
“啊……”明徽困惑的瞪大眼睛,不由尴尬的握紧手心追问道,“那殿下……可有主动过?”
“怎么主动?”赵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是不解的问道。
相似的年纪,明靖十五六岁时已经知道怎么爬自己的床,赵晖都跟心爱之人拜堂成亲了,还不明白如何主动!明徽突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费劲吧啦的在脑海里组织词汇,“就是主动去牵王妃的手,摸她脸蛋,耳鬓厮磨……”
“不曾。”赵晖依旧回答的果断,很认真严肃的想了想道,“凤屏不喜欢人和她过于亲近。”
“……”明徽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拜托你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合法夫妻啊!
“那殿下可想与王妃亲近?”
话说至此,赵晖终于有了一个成年男性该有的反应,语气和表情难得从平静冷淡中转起一丝波澜,“想的,但不愿轻浮冒犯于她。”
OMG……明徽无语凝噎,这是新婚夫妻间该发生的事吗,果然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明徽挠了挠头发,很认真的给予解决方案,“这事总得来日方长,欲速则不达。殿下慢慢来,试试一点点与之亲近!”
“怎么亲近?”赵晖缓缓皱起眉心,目光依旧犀利,语气却柔和下来。
明徽抿着嘴角想了想,眼中精光一现,“不如尝试着先去牵牵王妃的手?”
“怎么牵?”
同样的声调,同样的语气。赵晖静静坐于床头,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容迟疑的锋芒。明徽再次无语,到底挡不住对面这般死盯着自己看的气势,权衡利弊后决定还是进行实操培训效果会好些!
“先小指试探,对方没躲便先勾住。”明徽想着赵晖这种孤冷性格很难理解如何与他人产生细微的暧昧,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念头,他试图将手指慢慢接近以做示范。
“就这样?”赵晖一张冰块脸上表情纹丝不动,盯着他和明徽逐渐相贴的手指。
“对啊!”明徽眨了眨眼睛,特意勾住赵晖的尾指动了动,用心叮嘱道,“切记,不要一开始就盯着对方的脸看,要将视线移开,在慢慢一根根手指缠在一起。”
“……”
赵晖唇角微微下压,尝试着根据明徽所教的方法,从尾指开始缓慢的牵了过去,直至与对方十指相扣。
皮肤间细微温热的触感传来,两只手不留缝隙的贴合着,不知是因着两人同脉的血缘,还是他看着明徽白皙修长的手指与自己麦色的皮肤交缠,掌心相贴处仿佛燃起一层微弱的火,从来没有过的亲近让他不由握的更紧了几分。对面的明徽抽痛一声,“殿下,谁家牵手用那么大劲啊……”
明徽怕赵晖脾气古怪,再使劲攥自己一次,连忙把手抽出后藏于身后。
见对面神色介于薄怒和畏惧中间,一副老大不乐意却强忍着的讨巧模样,赵晖心里觉得好笑,再细看明徽精雕细琢的五官,一双上挑的眼睛半眯着,长睫盖住移开的瞳孔,甚至不敢直视自己。
赵晖很早便知明徽身份,尤其少年还未长开时两人长相尤其相似,后来随着时间推移,父亲的血脉淡去,从生母身上延续的五官固定在轮廓上。他知道自己生母容色寻常,明徽生母却清丽婉约,美得勾人心魄。
他想说怪不得严先生那般古板严肃的人会喜欢个闹腾的。人漂亮懂分寸,听话又知奉承,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嫌恶。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转口道,“若凤屏还是不愿意呢。”
“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这夫妻之道还是讲究个互相尊重彼此的。如此这般,王妃迟早有一天会感动!”明徽作为狗头军师,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面上却异常认真笃定。